“我家琼奴已经去报官了,顺便通知吴家。
吴家人很快就会来,到时三伯亲自问问吴家大娘子,要不要你那个
两百多斤满脸麻子的丑女儿。”
阿渡剑指三伯,每个字都在戳三伯肺管子。
三伯被她怼得无言以对。
官府他们打点过,报官没有。
但吴家人若真来了,换亲之事就办不成了。
他不能坏女儿前途。
“郦寿华,你就是个泼妇,我堂堂君子不与你计较。”
三伯怒瞪她一眼,指着她鼻子:
“换亲之事不容商量,你休要再胡闹!
我明日再请人来搬东西。”
他朝众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停手。
片刻后,灰溜溜地离开。
众人走后,郦娘子转身满眼失望和痛苦,质问:
“你为什么要烧祖谱?你让我百年之后,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有什么好交代?你要觉得对不起他,便花钱修个单独祖谱。
人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留着那几张纸有什么用?”
阿渡狠厉注视她。
感觉郦娘子就是蠢货,人都死了,谁还在乎什么破祖谱。
阿渡将剑入鞘,重新挂上墙头,缓缓转身:
“家族不佑,我们就得自己变强大。
而不是哭哭啼啼,到处找男人做靠山。”
她指着正哭得泣不成声的郦娘子:
“你若一无是处,哪个男人愿为你操劳?
只要你够强大,你也可以成为自己的靠山。”
“大姐姐说得对!”郦五娘拍手叫好,她挽着郦娘子手臂撒娇般开口:
“娘!你就别怪大姐姐了,大姐姐也是为了保护我们。”
郦娘子捶着胸口,哭诉:“我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逆女?”
“你若觉得我不对,我们也可以拆家!
我没了你,照样能活得好。”
阿渡轻摇着手指:“你们没了我,可就未必能过得好!
别成天就知道哭,好好想想,你该怎么当娘?”
说罢,阿渡不顾众人惊愕目光离开。
阿渡怕郦娘子为了重进祖谱,真把吴家给的聘礼交给三伯。
一出门,就将雇了三四个年轻人,将所有财物存进银庄。
果然,下午郦娘子就带着四娘、五娘,带着礼品去给三伯道歉。
请他将他们名字重新写到祖谱上,却被三伯要求将聘礼交出。
郦娘子鬼迷心窍冲进阿渡院子:“聘礼在哪里?你居然学会偷东西了。”
阿渡坐在窗户旁看书,懒得看她一眼:“吴家聘得是我,不是你,这聘礼自然
是归我,你休想拿去买你那个狗屁祖谱。”
郦娘子痛心疾首摇了摇头,指着她,咬牙切齿:“你三岁我就请女先生为你启蒙读书。
是哪位圣贤教你忤逆父母,不敬长辈,自行出祖。
没了祖谱,咱们母女六人就没了跟,活在这世上就没了依仗,你懂不懂?”
阿渡抬眸,如同看白痴般瞥了她一眼:“你所谓依仗就是被人抢了家财,
对方还扬言要将你女儿卖到青楼去吗?
若是如此,不如你自己卖了干净,也省得被别人占了便宜去。”
她现在终于道理为何郦寿华明明那般平和,却一身怨气,谁碰上这种不媚男封建的母亲都得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