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谓跪在那具尸体前，手指微微颤抖着触碰冰冷的玻璃罐。
罐中浸泡男子面容安详，仿佛只是沉睡，眉宇间依稀可见当年威严。
他从小听佛爷抗日的故事长大，对他有着和对吴邪一样的崇拜。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偶像是地这种情况下。
“佛爷……”吴所谓声音哽咽:“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九门的人？”阿宁问。
只要九门的人才会对张启山这么敬重。
“阿宁阿姨，我是吴所谓，是阿渡大人让我来帮你的，我暂时附身在这具身体中。”
吴所谓原本是想隐瞒阿宁自己真正的身份。
可现在，她已然猜到他是九门中人，早晚也会知道他真正身份，还不如坦白。
“你好了……”阿宁激动双手握着他，他脸上丑陋的面具摘下。
“只是暂时好了。”吴所谓握着她手:“宁姨，这回换我来保护你和……父亲。”
他看了眼沉睡中的吴邪，不由皱眉:“也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会醒？”
“你放心吧！你父亲不会死。”阿宁宽慰。
她记得阿渡说过，他们世界是一本小说，吴邪是男主，不可能死。
阿宁手电光束扫过玻璃罐上的标签："DS-017，采集日期2001年11月3日"。她眉头皱起来:“这是三年前采集的样本，裘德考的人竟然找到了张启山的尸体。
可是张启山根本不是纯种张家人，他的血液甚至不如张不逊。”
“这怎么可能？”吴所谓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佛爷尸体和夫人尸体合葬后，就沉入了十一仓的湖底，由九门中人轮流守护，裘德考是怎么得到的？"
“这说明九门出现了叛徒。”阿宁手电朝四处照了照。
前世，她参与了盗张启山尸体行动。
和她对接，偷出张启山尸体的人，就是吴二白，十一仓当时的管理者。
“是吴二白……只有他能做到。”吴所谓愤恨拍着柜子:“我也是被他杀的，他不是真正的吴二白，是假冒的，他是汪家人。”
“这就对上了。”阿宁前世一直不明白，张启山是九门的信仰，吴二白怎么会出卖他的尸体，原本他不是吴二白。
"嘘！"阿宁耳尖微动，忽然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迅速关闭手电。
黑暗中，远处传来金属门被推开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分头找！一定要找到张起灵。”一个粗犷男声在寂静黑夜响起。
阿宁拉着吴所谓蹲下，借着门外溢进来的微弱的应急灯光，她看到吴所谓眼中满是愤怒。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活着最重要。
他们是总公司的人，手上很有可能有这间密室的资料，所以我们得立刻撤退。”
吴所谓死死盯着张启山的尸体，拳头攥得发白，但最终点了点头。
他虽不忍受张启山成为实验品，可是他更在乎宁姨。
阿宁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匕首，低声道:“所谓，跟上我。”
他们贴着墙边移动，避开从走廊透进来的光线，朝隐蔽的出口小心翼翼挪动。
实验室深处传来液体滴落低声，混合机械运转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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