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
他们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似走得很匆忙。
依旧有探照灯光束在远处的树冠之间闪烁。
吴所谓从灌木丛中抬起头,脸上沾满泥土和碎叶:“他们为什么走得这么匆忙?”
他低声问道,声音因为紧张而略显嘶哑。
阿宁摇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森林中的每一个声响。
夜风拂过树梢,只剩下他们急促的呼吸声。
他们跌坐在地上,阿宁轻叹:“总得走了。”
阿宁终于坐直起身,但眼神依然警惕:“但天亮前我们必须离开这片森林。”
“嗯。”
吴所谓注意到阿宁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发黑。
边缘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色纹路。
就像他们在实验室看到的张不逊身上的那些纹路。
“你的手...”他伸手想查看,却被阿宁连忙抽回来“别碰我。
裘德考在你干爹身体中注射了病毒,寄生体有传染性,通过血液和皮肤接触传播。”
吴所谓感到一阵刺痛,低头发现自己右手腕内侧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划痕,周围皮肤开始泛红。
他心跳骤然加速,喉咙发紧:“干爹,我是不是也被寄生了?”
阿宁迅速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布袋,取出两粒黑色药丸,自己吞下一粒,另一粒递给吴所谓:“吃下去,能暂时抑制寄生体活性。”
药丸苦涩无比,吴所谓强忍着恶心咽下去。
感觉一股凉意从喉咙蔓延到胃部,手腕上刺痛感果然减轻了些。
“这是什么?”他问道。
“用张家人的血液提炼的抑制剂。”
阿宁简短地回答:“裘德考给所有实验室人员定期注射,防止意外感染。
我刚才从实验室拿的。”
和吴所谓逃出来时,她就知道这具身体有问题,前世抓住张起灵后,裘德考也给他注射过类似病毒,以此控制住他。
两人借着月光在密林中穿行,阿宁对这片区域很熟悉,总能找到最隐蔽的路径。
走了约莫一小时,前方出现了一个破旧猎人小屋。
阿宁示意停下,小心地靠近检查。
“暂时在这里休息。”
她推开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我们都受了伤,走下去会死。”
小屋内部布满灰尘,但基本结构完好。
角落里堆放着生锈的捕兽夹和几个空罐头。吴所谓筋疲力尽地坐在一张摇摇欲坠的木椅上,仔细打量阿宁。
月光从窗户破洞中洒进来,勾勒出她锐利轮廓。
她手持匕首,锋利的刀刃在衣物上划过,割下一条布料。动作娴熟而冷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她低头将布条缠绕在手臂的伤口处,手指轻巧地打了个结,鲜血已被暂时止住,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隐隐的腥气。
她动作娴熟,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您不疼吗?”他忍不住问道。
阿宁动作顿了顿:“疼。”她平静地说:“但比起上一世最后经历的,这不算什么,我都死过一回,没什么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