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宫门被撞开。
十几个身披玄甲、杀气腾腾的士兵押着一个五花大绑、浑身是血的黑衣人闯进来。
领头之人正是魏劭麾下心腹猛将魏梁。
他身上铠甲布满烟熏火燎的痕迹。
几处烧痕清晰可见,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只用布条草草包扎。
鲜血还在不断渗出,染红了半条臂膀。
脸上满是烟灰和汗水混合的污迹,眼神却亮得惊人。
“女君!”
魏梁在院中单膝重重跪地,溅起一小片尘土。
声音洪亮沙哑:
“末将幸不辱命,在火场边缘堵截,活捉这个纵火的贼子!
主公说,此人是女君的人,特让未将将人送来,请女君发落。”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大乔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几乎要破腔而出。
她连忙起身,透过敞开窗户望去。
地上跪了一个高大男子,
双手被反剪、狼狈跪地。
他衣袖被扯破,赫然露出半截青黑色的、蜿蜒扭曲的蛇形刺青!
那是比彘的刺青。
是她亲手刺的。
“可曾审问?”
大乔故作镇定,声音因高度紧张而微微发紧,目光死死锁住那刺客:
“说是本君的人,可有证据?
我一个闺阁女子,从未见过外男,莫要冤枉我。”
魏梁面色阴沉,抹了一把脸上血汗,啐了一口:
“女君莫要动怒,只是主公看到此人时,说他是乔家人。
主公正在火场指挥扑救,故命我先将人押来,请女君过目辨认!
魏朵已带人去追捕其余逃散的同党了!”
魏梁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
大乔的脑中如同电光火石般急转:“扶我出去。”
春桃扶着她一步步走到院中,大乔抬起腿,用鞋尖勾起纵火者下巴。
健硕身材,右眼绿色,果然是比彘。
他炽热目光看向她,她却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收回脚,冷笑:
“是有几分眼熟,却不知在哪里见过。
既然主公怀疑是乔家人,不如就送回乔家,让父亲和叔父辨认一番。”
她背对着比彘,心如刀绞,语气却淡漠得如同与比彘是陌生人一般:
“本君一个妇道人家,可不认得什么外男。”
她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魏梁:
“主公不在,你捉一个男人来我宫中,是想辱我清白吗?”
魏梁闻言脸色剧变,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地:“未将不敢。”
“说!你到底是谁?”魏梁蹲在比彘面前,手中刀架在他脖子上。
“呸!”比彘朝他脸上吐了一个血:“我说过了,我不是乔家人。
大女郎仁慈,早就还了我卖身契,我所作所为与乔家无关。”
“是奴连累大女郎,这便以死谢罪。”
他忽然咬紧牙关。
“快阻止他。”大乔大叫:“他牙齿中有毒。”
魏梁蒲扇般大手如铁钳般猛地掐住比彘两颊
猛地从比彘牙龈深处抠出一个米粒大小、被唾液浸湿的绿色小包!
大乔看着那熟悉的、泛着诡异幽光的毒囊形制。
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冷汗湿透了内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