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黑石峡谷,根本不是李敢!”
魏朵心口一震:
“可是谁给您下毒?
一旦您中毒,我一定会通知女君回来。
那他们岂不是没有机会成事?”
魏朵话音未落,宫门已被撞开。
魏劭强撑着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佩剑。
“取我铠甲来。”他声音虚弱却坚定:“我魏劭还没死。”
宫门外,李敢一身铠甲,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
他身后是数千名全副武装的将士。
为首的几位文官手持“血诏”:
“魏劭重伤不治,奉天子之命收复辛都。
李敢高举长剑:“杀进去,赏千金!”
叛军正要冲锋,宫门洞开。
月光下,魏劭披甲执剑,独自立于台阶之上。
虽脸色惨白,但眼中杀气却令前排叛军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李敢。”
魏劭的声音不大,却让喧嚣的叛军瞬间安静:
“李敢!你父亲都斗不过本君,你以为你可以斗不过我吗?”
李敢脸色微变,随即狞笑:
“魏劭,你别装了!
百姓墙那批刺客刀上都有毒,无色无味,若不到发作之时,连医者都查不出来。
你现在已经强弩之末了,只要你乖乖投降,我可以赏你一具全尸。”
他转头对叛军喊道:“小声点,别被他吓住!他现在就是只病猫!”
一支冷箭从叛军中射出,直取魏劭咽喉。
电光火石间,魏劭侧身避过,反手掷出佩剑。
长剑如流星划过,将那名放冷箭的叛军钉死在宫墙上。
“还有谁?”魏劭冷冷道。
虽然手无寸铁,但那股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竟震慑得数千叛军无人敢动。
李敢恼羞成怒,正要下令强攻。
忽听凤仪宫外,传来连绵不绝的号角声——这是凯旋之师入城的信号。
“不可能!”李敢脸色大变:“她怎么可能这么快回来?李通那个废物,
让他假冒本将却拖住乔女,没想到他如此不堪一击,让乔女这么快就回来了。”
远处宫道上,火把如长龙蜿蜒而来。
大乔一马当先,战袍染血,身后铁骑杀气腾腾。
她远远看见宫门前的景象,眼中顿时迸发出骇人凶光。
“哟!这还玩上替身了,你们俩长得不像。”
大乔骑着高头大马,越过门槛而入。
厉喝声穿透夜空:“给我把这里围住。”
叛军阵脚大乱。
几位文官见势不妙,悄悄溜走。
李敢吼道:“放箭!杀了他们!”
大乔率领的铁骑如狂风般卷入叛军阵中。
魏渠一箭射落李敢的头盔。
李敢从马背上跌下来,大惊:
“怎么可能?你明明只有三千人禁军,怎么可能突然出现这么多人?”
宫内密密麻麻的人,足有上万人。
而他们只有区区一千人左右,而且还有几个不中用的文官。
“不好意思!你的破绽太明显,所以我出城之前,让所有兵马都躲在暗处。
看看,究竟是哪个愚蠢之辈要砸我的场子。”
大乔得意洋洋扬起嘴角:
“你比你父亲差远了,娼妓生的杂种,也敢占辛都,简直是痴人说梦。”
她挥动着手中长剑,厉声高呼:“将军们,杀!”
一场混战,李敢的士兵全部被控制住。
眼见大势已去,李敢仓皇逃向宫墙侧门。
却被埋伏在那里的魏朵一剑刺穿大腿。
大乔飞身下马冲上台阶,魏劭支撑不住,向前栽倒。
她一把将他抱住,怀中人微弱却坚定的心跳。
“我回来了。”大乔哽咽道:“你又欠我一次,这辈子都还不清。
在我没有折磨死你之前,你不许死。”
魏劭在她耳边轻声道:“好。”
魏劭倒进她怀中。
“魏仲麟,你别死。”
晨光刺破云层。
宫墙上残留的血迹在阳光下渐渐干涸,如同一场噩梦的余痕。
大乔跌坐在地上,抱着魏劭身体尖叫:“赶紧请军医。”
凤仪宫。
军医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在魏劭腕间颤抖。
“女君,这毒...老朽实在无能为力。”
他声音发颤:“此毒名为'七日断魂散',若无解药,恐怕……”
大乔一把揪住军医的衣襟,眼中血丝密布:“什么叫无能为力?他若有事,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魏朵从门外匆匆奔入,手中攥着一封的信笺:“女君,这是我之前接的信。”
大乔夺过信笺,上面歪斜的字迹如同毒蛇吐:
“剑上有毒,想他活命,提乔女头来城北郊区树林找我。”
“女君不能去,是陷阱!”魏渠按住佩剑:“李敢虽死,其党羽尚存。
女君万不可涉险!”
大乔将信笺揉碎在掌心,目光落在床榻上脸色青紫的魏劭身上:“我若不去,魏劭必死。
我可不想当望门寡。”
床上魏劭胸口的起伏。
唇角渗出的黑血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备马。”她声音冷硬如铁。
“女君!”
魏朵跪地:“让属下代您前去!
现在主公中毒,城内不能没有你。”
大乔轻轻抚过魏劭冰凉的面颊,指尖描摹他紧蹙的眉峰:“不必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