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上的风裹挟着血腥味盘旋而上。
比彘的脸色已由紫转黑,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大乔盯着他臂甲上那枚泛着幽蓝的暗器。
手不由握成拳头。
她划破手指,将血一滴滴滴进比彘嘴中。
“你干么?”魏劭心疼接过她手。
“我吃过蟾蜍,他喝了我的血,能缓解毒性。”大乔解释。
"主公!"魏梁领命正要离去。
大乔抬手制止。
"等等。"她转向魏劭,眼神锐利如刀:"你这样做会吓死我父亲的。
现在事情没有明朗。”
魏劭玄甲上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红光:“等事情明朗,胡人已经攻进南城郡了。”
"我亲自送比彘去南城郡。"她按住他手:“你别冲动,那些人原本想射的是我。
他们很有可能目标是我,我只有去了,才会有人来和我谈条件,给解药。”
魏劭眯起眼睛:"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吗?"
大乔压低声音:"若真有人布局,此刻南城郡就是龙潭虎穴,你带兵围府只会打草惊蛇。
只有我亲自去,他们才会觉得我上当了。"
两人目光在暮色中交锋。
魏劭退后半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但我必须和夫人一起去。"
大乔心头一紧。
"阿慈也跟我走。"她点头同意。
魏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如夫人所愿。"
半刻钟后,大乔、魏劭带着乔慈、比彘及十余名乔家亲卫策马奔向南城郡。
夜风呼啸。
"长姐,你看!"行至半路,乔慈指向天空。一只信鸽从他们头顶掠过。
大乔心头警铃大作:"截下它!"
乔木弯弓搭箭,箭矢破空而出,却"恰好"偏了三分,信鸽朝远处飞走。
"属下失手。"乔木低头请罪,可大乔分明看到他嘴角一闪而过的弧度。
正在此时,魏枭拿着只鸽子走过来:“女君给你射下来了,可是脚上信筒掉了,兄弟们在找。”
"不必找了,继续赶路。"
她不动声色地握紧缰绳。
三天后到达。
大乔命人在城外树林扎营,自己带着乔慈和昏迷的比彘潜入城中。
郡守府灯火通明,隐约传来哭嚎声。
"不对劲。"
大乔按住要冲出去的乔慈:"城里在办丧事,守卫却如此松懈,好像故意引我们进去。"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利刃出鞘声。
大乔旋身拔剑,堪堪架住乔木劈来的刀锋!
"果然是你!"乔慈怒喝:“阿姐跟我说,我不信,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乔木狞笑:"因为我恨,我根本不想受蛊虫影响为大乔卖命。
你们乔家不让我活,你们也休想活。"
他吹响口哨,数十名黑衣人从暗处涌出。
大乔护在比彘身前,剑锋直指乔木:
"南城郡许你什么好处?"
"好处?"乔木大笑:"杀你们只是为了解气,没有好处。"
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支玄铁箭穿透乔木咽喉,将他钉在树上。大乔回头,只见魏劭率铁骑踏月而来,弓弦还在他指间颤动。
刚才有人受伤,他们停下来为伤员治愈,耽误了时间,没想到却恰巧救下她。
"夫人走得这么快,怎么不等等为夫?"
他跃下马背。
大乔还未来得及回应:
“等不了,比彘快死了。”
乔慈惊呼:"比彘!"
比彘浑身抽搐,黑血从七窍涌出。
大乔扑过去按住他脉搏,脸色骤变:"毒性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