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请。”欢喜收了剑，请人进屋。
屋内煮茶的东西，高要早已经备齐，茶几边燃了一个小碳炉，小碳炉上正有一壶冒着热气的热水。
两人先后进屋，欢喜请老者入了座，接着边开始煮茶。
这天冷，欢喜煮的并不是后世的茶，而是符合这个时代口味的茶。放了盐，姜，和高要炒制过的茶叶和黄豆。
一刻钟之后，一碗在这个时候看起来稍有些清淡的茶放置在老者面前。
“老先生试试看。”
欢喜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者伸手端起茶碗，闻了闻香，这才慢慢的喝了一口。
“这茶水倒是不错，驱寒却湿。”叶子的清香与茶果的焦香混合在一起，味道十分独特。
“献丑了，老先生不嫌弃味太过淡了便好。”欢喜微笑着道。
老者又喝了两口，问：“这茶可有什么说法？”
“在楚地多山，入了冬日之后寒湿之气重，有些百姓为了防寒充饥，会这样煮上一碗。”欢喜在民国时期，在乡野百姓的家里也有会有这样的吃茶方式。放在这个时候一样十分的实用。
“的确不错。”老者接着吃了起来，那被茶水泡过的黄豆入口之后的确是不同。
转眼之间一碗就见了底。放下手中的茶碗，老者这才开始正色的打量起来对面的女子。
“你先前是如何做到的？”
“以剑气相引。”欢喜看着对面的老者回道，眼前的人，她能够看出亦是个内修高手，就是不知晓对方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剑气？”老者眯了眯眼睛，觉得那样的异像，着实有些让人无法相信是剑气所能够做到的。
剑道高手他见到不少，但一般的顶多引得周身几丈的距离有气流涌动。可眼前的人却告诉他可以引得周围的几里地的草木有动静。
“不知道阁下师从哪位高人？”老者仔细的回想了这些年遇到过的人和事，记忆中竟是从未有过超过眼前人的存在。
欢喜下意识的答到：“我师父名为初凰。”说出来之后，欢喜自己都微微愣了一下，脑海中快速的浮现一抹红色的身影，可惜只是一闪而过，面容都未能够想起来。
“初凰？”凰者为神鸟，老者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猜测对方莫非是上古遗族，如今恰逢乱世将至，所以从避世之地出来了？
欢喜看着对方对于这个名字脸上露出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脑补什么。只是略多了几分好奇问：“老先生听过我师父的名讳？”欢喜从脑海中浮现的身影判断，她说出的那位师父应当不是寻常人，应该也不会在此界出现才对。
“不曾。”老者从思考中回过神。
“不过你刚才那一剑，是叫什么名字？”能够教出这样的剑法的人该是什么样的剑道高人？老者心想有机会，自己当见一见才好。
“刚才我所使并非我师门传承，而是我昔日从一位剑仙处见得，乃为月夕花晨。那一剑得名皆是因为能够让见者身处最美丽的绝妙之景中才有。”
欢喜缓缓解释道，她觉得自己会在对过往的记忆中一无所知的时候，十分自然的使出那一剑，大约曾经所见这一剑的时候应该是挺震撼。震撼于那一剑的美和凌厉。
老者闻言，想到之前那涌动的花瓣，即便是在这样的寒冷天中，也能够让人感受到奇特和震撼。的确是可以衬得上一句月夕花晨。姿势略有疑惑，没有想到对方使得这样好的剑法竟还不是师门所有。这隐世家族该有多厉害？
“这样厉害的剑术竟不是姑娘师门所教，姑娘都能使得如此得心应手？”他依旧有些无法相信。
欢喜看着眼前的老者，看出脸上的疑惑：“老先生可曾听过世间事，一通百通？”她觉得自己会使得如此得心应手，应该自己曾经与那位剑仙的关系不错，否则尾戒空间中也不会有剑仙李寒衣的功法，还能够这样随心使出来。
但这些，都与眼前的老者无关。
老者闻言笑了：“阁下说得不错，这世上总有些人比其他人有天赋一些。”
“老先生，我们谈了这些，我还未请教先生高姓大名。”欢喜问到。这样不俗的人为何会缩在这样的地方？
“老朽曾寄居于荒山，被人称一声黄公。”
欢喜听到黄公二字，立即想到了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睢宁县，这个地方本身没有什么特别的，但睢宁县和黄公二字凑合到了一起，那就只有一位，在历史上将两册书改了张良命运的黄石公。本身名声不显，后因传道于张良才后世传名。
“原来是黄公，悠兮久仰大名。”
黄公听了这个话脸上生出了几分好奇：“老朽一直隐居山野之地。小友是从何处听得我的？”
“入睢宁之后，便听闻城郊有一位老者，善谋善断，常能解睢宁百姓之忧。”欢喜微笑着道，这话不算假，在这几日进入睢宁地界，她可曾听过不少的百姓说起这位消息。只是对方没有说明身份的时候，她未曾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黄公抚了抚自己的须，对于女子的话只信了三分，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在告诉他，对方所知道的并不仅仅只是如此。
“原来如此。不过那都是些小事，可与小友所说的善谋善断相差甚远。”
欢喜听着这个话，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谦虚还是别有它意。
“黄公说笑了。于百姓而言，能够被先生指点，解决生活困局，便是天大的喜事，可算不上小事。”
“小友是这般看的吗？”黄公笑问。紧接着又道：“小友觉得如今的秦王如何？”
这样的话，是现在可以说的吗？欢喜惊讶于对方的话题跳跃。但还是十分认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陛下是一统天下的帝王，所有决策对百姓来说都算得上是圣明。”
“圣明？看来小友对如今的秦王很是看好。”黄公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得到一个这样的答案。
“从长远来看，黄公觉得不好吗？”欢喜反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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