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原先是仙京的火焰魔城在空中颤动,咔咔作响。无数燃烧的石块滚滚落下,坠入水中,而城体则缓缓翻转过来。
有神官道:“是不是被打塌了?要散架了?”
谢怜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这恐怕是……”
这是以默现在看到的景象,身后的引玉瞧见,心惊肉颤,“童姑娘,你不去帮忙吗?”
以默蹙眉,“再等等。”
其他神官叽叽喳喳,认为谢怜没有武器,肯定打不过,催促谢怜赶紧逃。
反观谢怜,却道:“总不能一直逃啊。打不过也不能到别的地方去了。”
花城让谢怜操纵骨龙鞭,看到这一幕,以默噗嗤笑出声。
贺玄欠钱太多,这都干到家门口了,我不敢多说什么。
笑归笑,下一秒,以默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火焰魔城上,除了君吾,她还看到另一个人,那人与她面容一模一样。
有的神官识得谢怜座下有一名女神官,见到她出来,不禁破口大骂。
“童以默,你好歹是太子殿下的神官,竟然与君吾同流合污。”
“没错,你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一片苦心,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任凭谩骂声一片,‘以默’不在乎,面无表情直望着谢怜方向。
花城冷眼相看,谢怜也是无奈叹了一口气,绕是他已经察觉出面前这个人是假冒的,而真正的以默恐怕只有君吾知道。
“若你心中存在愧疚,那就告诉我,真正的以默在哪里?”
‘以默’苦笑,“殿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哪怕知道我是假冒的,也没有显现半点怒气。”
裴茗从中劝和,“美人儿,你还是老实告诉我们童姑娘位置,你放心我肯定让太子殿下从轻处置。”
“并不是不告诉你们,只是除了主人,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也无从得知。太子殿下为何不把我当做她,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是谁也都无所谓。”
花城冷笑,“你也配?”
“……”
“单论她绝境鬼王的身份,你就不可比拟。”
此言一出,众神官哗然。
“她竟然也是绝境鬼王?!”
“没道理啊,自从血雨探花和黑水沉舟破铜炉后,就再也没有一只鬼能从铜炉山出来过!她是怎么成为绝境鬼王的。”
“太子殿下身边竟然有两位绝境鬼王,好大的排场啊!!”
神官之中,只有师无渡知道,以默在那个试炼空间独自修成绝境鬼王。
话从花城嘴里说出,谢怜没有脸上无过多惊色。对于以默的身份,他也猜出七七八八。
‘以默’哑口无言,只能气氛握紧拳头,怒喊道:“就算我不是绝境鬼王,她能做的我也能做到,为什么就不能平等对待?!”
“平等?”风信不屑
“你一个假冒的,凭什么说出平等二字!?你可知以默经历了什么?八百年前,以默便跟随殿下,与我们一同修行,一起守护仙乐国。殿下飞升,以默拒绝点将,留在人间,照顾国主和王后。仙乐国经历国难,以默也没有逃走,精心料理军营,寻找治疗人面疫的方面。即使国破了,殿下被贬,那段日子是我们最昏暗的时候,她也不气馁,她一直着感染我们。明明是我们之中年龄最小的,但她是付出最多……”
风信一边回忆一边说出曾经的经历,他们四人在皇极观一起修行的日子是何等快乐。如今物是人非,风信和慕情一方武神,谢怜成为三界笑柄,以默成了闻风丧胆的绝境鬼王。不禁眼眶湿红一片,谢怜垂眸不语,花城将揽着谢怜的肩。众神官静静听着,这些话从风信说出来,暗处的以默笑笑不说话。
她原本只是书外之人,却没想到自己在他们心中的位置,这么大。一想到这里,以默不厚道笑了。
舒月道,“以默,这些话是不是说到你心坎儿里了?”
“可不嘛。”
君吾攥紧手的力度不禁加大,以默的经历与她如此相似。
“你能模仿她的脸,却无法替代以默在我们心中的位置。”
闻言,‘以默’大笑,那笑容悲凉……
她失控一般往他们俯冲,眼中的妒恨已经蒙蔽她的双眼,火焰魔城挣脱开骨龙鞭,攻击再次袭来。
“快阻止他们!!!”
“完了!没有武器了!”
花城将谢怜拥紧,他有办法保护谢怜。其他人,与他无关。众神官绝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袭来。
缓缓睁开眼睛,银紫色的鞭子将‘以默’拴住,君吾看到来人的模样,一时之间竟忘了攻击。
众人看清女子容貌,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出现,时世间万物,仿佛都黯淡失色。梅念卿愕然看着这个少女,“槿默?!”
谢怜看向梅念卿,“国师,你认识她?”梅念卿点点头,“她是殿下的红颜知己。”谢怜心想,“还真是被三郎说中了,这女子果然是君吾的太子妃。”谢怜随之盯着她的样子,花城却不乐意了,“她有那么好看吗?让哥哥看的这般入迷?”
谢怜收回目光,咳嗽两声缓解尴尬,“三郎,不可胡说。我只是惊讶,她和乌庸神殿棺材里的女子,容貌一模一样。”
花城继续深入,凑到谢怜耳边,喃喃细语,“真的?”
“咳咳,千真万确。”
花城心悦至极,“自然相信哥哥。”
以默表示,她就不应该朝花花他们看去,无故被撒了一波狗粮,任谁都不会爽!
“冒牌货,见到正主,不说些什么?”
‘以默’腰间还缠绕着链刃,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恶狠狠看着以默。
“童!以!默!”
对于她的呕怒吼,以默微微一笑。而神官们听闻,却大受惊叹。
“这怎么可能,她是以默?”以默是君吾的太子妃?这怎么可能!?
花城道,“殿下,我们先静观其变,以默姐会和你解释的。”
‘以默’面目狰狞,“你为什么要出现?!”
以默一阵无语,“你冒充我,还不允许我出现吗?”
“只要你不出现,我就可以凭借这个身份,一直留在殿下身边!!”
以默蹙眉,心里一阵不爽,“醒醒吧,风信刚才说的还不明白吗?你只是拥有我的容貌,根本替代不了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冒牌的,你觉得他们还会像之前那么对你吗?”
‘以默’似乎不相信,谢怜之前对她所有的温柔,都是因为这张脸。她机械般转头望着谢怜,语气颤抖,“殿下,你对我的好,不单单是因为我是冒充童以默,也应该是有私心的吧?”
‘以默’小心翼翼询问,她生怕谢怜否认,但又希望谢怜否认。
谢怜沉默不语,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久久的沉默,令‘以默’陷入绝望,面容扭曲,喉咙之中发出惨笑,眼角流出泪水。苦笑交杂,撕心裂肺,实属不忍。
随后,链刃在她腰间颤抖,‘以默’挣脱开链刃,双手化成刃爪,直直向以默袭来。手法招招致命,以默手持破魂,无心取她性命,只是躲闪防御。
而她是铁了心要杀了以默,但以默岂能尽如人意。破魂出鞘,格挡住她的刃爪。‘以默’趁机抓住破魂,想要折断它。
破魂刀经历千经百战,刀锋之下,夺过无数人鬼之性命,又是岂能容你轻易折断。
随之,破魂刀散发冷冽鬼气,‘以默’急忙松手,原本的刀身横在二人之间,破魂刀旋转,刀锋只抵‘以默’胸腔。
“噗嗤!”一声,刀身穿过她的身体,另一端的刀尖鲜血淋漓,滴落在黑水之中。
周围寂静,‘以默’嘴中不断涌出鲜血,刺激着以默鼻腔。
‘以默’抓住刀身,一点一点靠近以默,破魂逐渐刺入她体内,鲜血不停流出……
“我只有一个愿望……只想留在殿下身边而已,为什么……为什么……”
以默怔住,看着二人之间距离一点一点拉进。她的血液染红以默的白衣,血渍与泪水混合在一起,嘴里不断呜咽……
“啪!”她抓住以默的肩,喃喃道,“我被他造了出来,只有……一个任务,监……监视……殿下。可是,殿下……待我很……很好,我心存……心存愧疚……”
每说一句,她都要停滞几秒,努力控制内心的不甘和痛苦。
“我很……羡慕你,能光明正大……让殿下真的对你……而我,只是一个偷盗者……”
她抓住以默肩膀力度不断加大,虽然以默感受不到痛,却能清晰感受到她的无奈与绝望……
众神官愕然看着这一切,屏住呼吸。忽然,以默感觉肩膀力度没了,‘以默’如断了线的纸鸢,来不及抓住她,便直直坠落下去。
“扑通!”她没有立刻沉入水中,而是一点一点被黑水吞噬。
将死之即,‘以默’缓缓看向谢怜,努力抬起右手,想要抓住待她温柔的那束光。冰冷的黑水吞噬她的身体,泪水与黑水混合,带着血迹嘴角依旧笑着,那是她对谢怜最后一丝贪恋……
空壳本是没有心,许是谢怜的的温柔,感化了她。让她有了她所没有的,人类的心与情……
永远的,沉眠于这无妄的黑水之中。
一点点,真的,只需要一点点。她不奢求太多,只要谢怜待她有一点点不是因为她是童以默,那便足够了。
说到底,她也只是渴望温柔的人。接近谢怜目的虽不纯,本心不坏,但在谢怜温柔相待之下,她动摇了。
她终究是一具空壳替身,谎言说的再美,也有被戳穿的一天,那时迎来的便是残忍的现实。
以默望着她沉沦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众神官还沉浸在方才的悲伤之中,谢怜大声提醒,“以默小心背后。”
闻言,以默反应迅速。君吾操控着火焰魔城,本想将她带回身边,不料以默已经飞到谢怜身边。
见此,君吾心中怒火更盛。
忽然,谢怜听到国师的生意:“那个……卷毛的小朋友,你干什么?不要乱丢尸体给我?等会儿!你干什么?!”
谢怜也是一惊,维持着手印,向下方喊道:“奇英?”
只见一个身影顺着巨石神像的腿飞驰而下,再顺着那魔火巨人的手臂,直奔他头顶。谢怜道:“奇英回来!”
然而,权一真根本不听别人的了。他奔到那魔火巨人的小臂上就被发现了,巨人另一手拍来,仿佛拍一只栖息在手臂上的蚊子,奇快奇准,啪的一声,拍个正着!
众人惊呼,巨人不断拍打,不过,权一真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跳进了缠着魔火巨人的骨龙的头颅里。
他一跳进去,那骨龙眼中两盏鬼火灯笼突然精光暴涨,浑身也发出一层淡淡的白光,仰天长啸,身躯缠得更紧了,谢怜完全能听到巨石被挤压的沉重声响。那魔火巨人受此窒息,手一松,终于放开了巨石神像的脚踝。一得到自由,谢怜立即飞到空中,伸手道:“奇英快过来!别缠着他了!”
“殿下,用这个。”以默将链刃递给谢怜,谢怜接过将权一真拉了回来。众神官看了权一真的惨状,道:“没、没想到奇英殿下,十分勇敢,危急关头,挺身而出……”
黑水鬼域也是一片狼藉,以默直摇摇头。
以默操纵链刃,链刃随即变得硕大无比。以默双手操控,链刃竟一层一层将那魔火巨人缠住,她拽住链刃一端,魔火巨人终于不能动弹了。
“不愧是绝境鬼王!!”
“就是就是!!”
君吾微眯着眼,愣愣看着站在对立面的以默。君吾微微动唇,以默握住手中的链刃不禁颤抖一下。
谢怜和花城察觉,谢怜道:“以默,他跟你说什么了?”
以默摇摇头,笑道,“没什么,没事。”
以默深呼吸一口,冲他大喊,“君吾,放下心中的执念吧!”
谢怜抬头望向那巨石神像头顶的神武殿。不知为何,虽然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人此刻的神情,但他总觉得,君吾在冷笑。
“以默,你还是那么天真。”
君吾语气冷漠至极,让以默心寒。
“我们回到之前的日子不好吗?!你究竟要证明什么?!”
以默语气略带哽咽,真的要哭出来了。她真的不忍心君吾继续错下去!
看到以默表情,君吾狠下心来,巨人全身已再次被烈火包围。但它没有过来追击谢怜等人,却是飞上了天,穿过云层,居然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就这么走了……
失去目标,链刃重新回到以默腰间。以默握紧拳头,他想要追出去,却被花城拉住。
“放手。”
花城厉声,“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追出去?”
“……”
谢怜也劝道,“三郎说的对,以默这个时候一定要镇静。”
以默抹去眼角眼泪,这时,梅念卿走上前来,感叹道,“槿默,好久不见。”
“国师,不要叫我槿默。”
梅念卿苦笑,“是啊,你是童以默。”
谢怜一头雾水,“以默,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样子,会变成乌庸神殿棺材之中的女子的模样。”
以默解释道,“殿下,棺材里的,也是我。只不过,那是我的前世。”
“什么?”
说起前世,以默回想起一切,闭上眼睛,“我昏迷这段时间,回想起我的前世。我和他……墙壁上刻画的,是我和他的经历。”
梅念卿道,“当时我离开殿下,之后发生了什么?”
以默叹了一口气,“你走了之后,铜炉山爆发,乌庸子民认为是他带来的灾祸。他们拿起剑,一剑一剑插入他的体内……”
谢怜倒吸口凉气,也是百剑穿心,他已经能猜到,棺材里的女子的死因。
梅念卿垂眸不语,身后师无渡苦笑,原来她心中的那个人,竟是君吾。他走上前来,语气夹杂着忧伤,“以默……”
以默朝他笑,“看来你恢复的的不错。”
“……也是多亏了你……”
慕情走上前,“那段时间,以默你一直在仙京?”
以默点点头,忽然以默想到什么,她急忙把引玉唤过来,让他去照顾一下权一真。她便即刻催促谢怜等人赶快前往皇城。刻不容缓,不等身后的神官诧异他们竟然去追君吾,花城开缩地千里阵法。
一路上,以默细说她的前世,以及解释引玉怎复活。
巨石神像蓄足了法力,全力向上冲去!
穿过云层,果然看见了前方把一大片黑压压的天际都映得红彤彤的魔火巨人。他们也来到皇城上空了!
地上众人看到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如此庞大的燃烧着的怪物,缓缓下降,向他们逼近,有的惊呆了,有的开始尖叫,有的就快吓得转身就跑,师青玄也倒抽了几口冷气,但马上反应过来,在人群中声嘶力竭地喝道:“没事的!!!大家不要慌!它下不来的,会有人拦住他的!天上有神仙在帮我们!!!”
“诸位快下去!”
众神官坐了一路的神像,早就被谢怜的操纵风格吓得半死,巴不得快下来,忙不迭下饺子一样跳了下去。一落地,看到师青玄都是一愣:“风师大人?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这幅样子……”
师青玄大喜,道:“不要问这么多了,来来来,快加入我们,加入人阵帮忙撑一下,不能让里面的怨灵冲出来了!”
大多数神官犹犹豫豫的,郎千秋第一个冲了过去,道:“我来助你!”
以默见他们踌躇不定,一脚踹就近的神官,“别他妈婆婆妈妈,不想死的都给我去帮忙!”
面对绝境鬼王的压迫,神官们陆陆续续加入师青玄队伍。
谁知,魔火巨人在空中解体了,千万星星点点的火花,带着溶于黑夜的小小粒子,铺天盖地地散落了下来,仿佛一场盛大烟花后如雨落下的烟沙,毫无杀伤力。谢怜道:“它怎么会自己爆开?”
以默轻笑,双手环胸,“知道的人不就来了嘛。”
裴茗手持容广向他们走来,那柄剑不停夸大自己多么厉害,让人忍俊不禁。
魔火巨人虽然只失去一条腿,依旧危险至极。忽然,空中传来一阵惨叫。
谢怜死命拉着那魔火巨人,也注意到了下方,道:“戚容!你还不赶紧离开,那里一直在烧,又是上天又是下水的,那孩子太小了他会死的!”
戚容仰头骂道:“你少来教训我!你唬谁呢,这小崽子是贱养的,有这么容易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骗走我,我一离开这里你肯定要对我下毒手!”就算谢怜不动他,郎千秋可一直等着他呢!
那边,裴茗和君吾已经战了起来。戚容被战火燎得时不时大叫一声,跳来跳去躲避,谢怜怒道:“你一只鬼都受不了这火,你还指望一个小儿能受得了?!”
“就不走就不走。”
火势更大了,以默见势不妙,大喊,“引玉!!”
闻言,引玉从怀中拉出回魂灯,抛给以默。
“舒月,拜托你了。”
“放心吧。”
舒月拿着回魂灯飞向戚容,戚容怀中抱着谷子,背上的火如同火蛇一般,一点一点吃掉他。
舒月赶快打开灯,将他们收回回魂灯。来的及时,否则他的一魂一魄都会被吞噬。
花城揽着谢怜,以默随着他们一起飞到空中。以默低头一看,鬼市的鬼,铜炉山的鬼物都传到这里,打断了君吾的法阵。谢怜看到地面有另一个花城,他转头看向花城,“三郎……他……”
“放心哥哥,这里的三郎是真的,童叟无欺。”
以默笑道,“花花,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欠了你多少钱?”
花城微微一笑,“不可言说。”
“切……”
‘花城’将风师扇还给师青玄,一声“风来!”,尽管他如今不堪落魄,可风师风采依旧存在。
那燃烧着的利剑便挟着铺天盖地的杀气斩来。谢怜放开了手,堪堪避过,为这一击的剑气和热浪暗暗心惊。
那巨石神像原本就只是与对方勉强抗衡,这下可好,简直无力还手了!
国师大喊,让花城开缩地千里阵,上空的漆黑的云层里,有什么东西轰隆轰隆的。须臾,谢怜微微眯起眼,向上望去。
真的有一把剑!
神像一跃而上,长剑在手,谢怜握紧了双手结出的印,巨石神像也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向“仙京”挥剑一斩!
长剑在手,谢怜握紧了双手结出的印,巨石神像也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向“仙京”挥剑一斩!
对方也立即挺剑迎击,然而,两剑相击,发生了一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谢怜手中的剑,直接斩断了那把火焰巨剑!
惊天动地的金石断裂之声中,那魔火巨人颓然止势。
突然之间,四分五裂。随即,急速坠向地面。
一块落石也没有砸到地上。皇城众人,毫发无损!
好半晌,地上的人人神神鬼鬼面面相觑,这才道:“搞……搞定啦?”
结束了?
不等众神官喘一口气,忽然一条火鞭子迅速袭来。
那火鞭袭来的方向正是花城这边,花城紧紧将谢怜拥入怀中,不料它的目标不是谢怜和花城,而是……以默。
“以默!!!”
来势太快,不等以默反应,腰间一紧,即刻她便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腰间的双手禁锢着她,记忆中的气息环绕在身边,以默不但不害怕,反而有一种很安心的的感觉。
“你一定要和我作对吗?”君吾在她腰间惩罚一捏,以默拍他的手,“别掐!”
君吾勾唇微笑,将头埋在她脖颈之间,贪婪吸吮。以默浑身一颤,腰上的手顺着腰线牵住她的手,眼睛冷冷注视对面的花城与谢怜……
谢怜见到这一幕,语气也冷了一个度,“放开她。”
以默见谢怜着急,朝他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没事的殿下,他……啊!”
君吾在她脖颈狠狠咬一口,留下牙印,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给你的惩罚。”
“仙乐,你看了乌庸大殿上的壁画,应该知道我和她的关系。”
“……”
花城嘲讽,“那是前世,不是真正的以默。像你这样的阴沟里的怪物,还肖想以默姐,你配吗?”
别看花城说的轻描淡写,可内心也是怕君吾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伤害以默。毕竟,他现在已经疯狂至极。
听了花城的话,君吾面容附上恼怒,“她只能是我的!”
然后,君吾带着以默消失不见了。
神官们见君吾不见了,彻底放松了。
谢怜捏紧拳头,花城抱着谢怜落地,柔声道,“哥哥,不要自责了。”
谢怜双手捂住脸,声线略带哽咽,“三郎,我又让以默被他带走了。第一次疏忽,这一次又……”
“哥哥,君吾对以默姐有浓烈的感情,他应该不舍的伤害以默。更何况,他们同为绝境鬼王,未必就会吃亏。”
慕情看到一切,破天荒安慰谢怜,“殿下,以默她鬼点子多,不会吃亏。”
叮!!!!
空中一天鞭子掉了下来,谢怜接过,是链刃。
链刃竟然动了起来。缠绕在谢怜腰身,另一端指着一个方向……
铜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