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阙,你可知道我是前朝的公主?”
我蹙眉摇头,母亲明明只是个小门小户的普通人家。
“当年为了阻止战乱,将我送来,彼时,我已经怀有身孕了。你的父亲是前朝宰相,也就是现在大头山上土匪头子。”
母妃,你在说什么啊?
“宰相想要将你接回去,扶辰便是来接你的人。”
我觉得母亲疯了,自己和小皇帝才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跟着扶辰去大头山。
我问母亲:“你可知道扶辰接替郭刚做了将军?”
“郭刚将军突然离世,朝中无人可用,唯有扶辰能担此重任。”
母妃面露震惊,转而深呼吸片刻,又镇定了下来,眼眸微垂有些落寞低声喃喃道:“看来,宰相不愿意放过我。”
恍惚间,我觉得眼前的母妃好像与自己相隔甚远,两人之间横着一道深渊。
“扶辰要谋反对吗?”
从宫里离开后,我便开始生病。
病来的急,不过三天,整个人瘦弱的如枯柴。红柚日夜守候在旁,悉心照料。
病后一个月,扶辰突然上门。
隔着床头的薄纱,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样,只隐约觉得,他看起来,好像有些憔-悴-了。
他说,十天后,要领兵去攻打大头山了。
我冷声笑笑:“攻打?恐怕是去投敌吧。”
“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
一道微风吹过,我猛烈的咳嗦起来,红柚推开扶辰,拿着温热的水扑了过来,蹙着眉喂我喝了水,又轻轻地为我拍了拍背。
我也总算止住了咳嗦。
“你回去吧,我这幅样子,怕是不能跟你去了。若你要带兵攻进长安城,切让我死在我弟弟之前。让我为他在黄泉路上引路。”
“若你愿意跟我去,我这里有解药。”扶辰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伴着写哀求。
我觉得自己病入膏肓,出现了幻觉。自己的病,果然是母妃下的毒:“若是没有解药,我会死吗?”
扶辰领兵离开的那天,派人送来了一个白色瓷瓶。
我看着帘外跪着的女子,觉得甚是面熟,这不是扶辰的若隐吗?
女人说,“里面是解药,温水送服,三天就可以见效。”我看着这个女人,觉得有些恶心。
我相信自己已经不喜欢扶辰了,可心底仍对这个女人怀有极深的敌意。我让红柚将她赶出去,连带那个装解药的白色瓷瓶一起扔掉。
女人离开后,我推算时辰,该是朝臣下朝的时间了。我身体虚乏,已经下不的床了,让红柚代笔,写了一封悔过书。
书中提及林帧谋反之事,让红柚送到宫中。
红柚有些害怕,但还是答应了。
我看着她离开,担心如此一别,就是天人永隔,毕竟,之前送信的人都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希望母妃能放红柚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