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故冷至冰点的眼神落在先生眼里,眸中无情下却掩盖着一丝动容。曾经的先生确实温柔,如今的先生却像个疯子。
先生还是先生,颜恪却不再是颜恪。
颜恪掩面,鞋边是狼狈的茶杯,碎裂成一块一块,正衬现在的情景。
“先生……颜恪,你走吧。”
颜恪按耐不住失望,冷哼一声,摔门而出。
姜故弯腰想收拾破碎的茶杯,却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住,抬头便与乔末对上视线。乔末拉起他的手,安慰道:“没事了,我来收拾吧。”
“嗯。”姜故缩了缩手,磨磨蹭蹭地做回了沙发上。垂着纤长的睫毛,落下点点阴影。
乔末弯起眉眼,偏着头,仔细地收拾着地上的一片狼藉。
姜故:“你……”
“怎么了?”
安静了片刻,乔末前额遮着光线的碎发被轻轻撩起。姜故双膝跪地,眼里的冰冷逐步暖化,他皱着眉犹豫了一会儿,“乔末,谢谢你。”
“乐意效劳,不必言谢。”他低了低眸,不去看姜故的眼睛。他也是带着玩一玩的心态让颜恪进来,不禁多了些许心虚。
姜故垂下手臂,轻轻搭在膝盖上,“嗯。”
乔末心虚确实心虚,但也不要脸地心安理得接受了小先生的谢意。本是一桩戏剧,不料最后酿成了一桩喜剧。乔末眼里的无奈被暖橙色的头发遮住了,并没有流露出去,更没有被姜故看见。
“小先生,地上湿,别跪着了。”
他收拾好碎块后,说着便看见小先生头倾着,靠着茶几睡着了。
乔末叹了口气,耐心地将姜故的衣领拢紧,把小先生放在了床上。
“休息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