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撑了一把亮黄色雨伞,身上套着纯黑色卫衣,烟灰色牛仔裤。
黑色的短发,恰露出了一截嫩白的脖颈,锁骨上有一个痣。
她留着眉上刘海,眉毛画的细长,左边的眼角下有一粒褐色斑点,脸上架着一副复古眼镜,唇红齿白,却看上去不是特别爱笑的样子。
我装作不经意地低头,她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球鞋,脏脏的,沾着泥水。
“我要一盒泡芙。”她开了口,清清冷冷的语调。
我爱主,亦爱一个世人。
我又一次做梦梦到她。
但我甚至不晓得她的名字,可她那张脸却时刻会出现在我的脑海。
早晨我对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正刷着牙,那个男孩身上是蓝色睡衣,握着布朗熊牙刷,咧开嘴,全是白色泡沫。
我忽然想和她说:“嘿,早晨好哇。”并且这样的感受突然尤其强烈。
骑自行车上学的路上,我仔仔细细望向每一个行人的脸,想去分辨谁的眉毛像她,谁的嘴巴像她…谁的背影又像她。
在考试的时候,我提笔想写的不是卷子的答案,而是莫名其妙地想在纸上画出她的脸。
我想我总要去问问她,走到她的身前去,告诉她:“哎你好呀,你,好吗?”
总有一天,到时的她,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呢?她会害羞吗?还是她会以为我是个傻瓜。
我只是一个还未度过十八岁生日的小小少年啊,怀揣着满腔小小文艺情怀,有一天见到一个她,霎时间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会不会经过。
姑姑在街上开了这家蛋糕店。
蛋糕店的名字是,风居住的街道。
初次见到她便是她来店里买泡芙,那时我刚好来店里面帮忙。
她看起来好像比我大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在N大上大学。
如果我开始追求她,她会不会以不接受姐弟恋来拒绝我。
我总是胡思乱想,因为我从小就想着长大了是要干作家那一行的。
她已经来了很多次,我一放假就往这儿跑。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跟她搭话。
她看起来始终有些冷漠。
暴雨狂风。我趴在桌子上写高数,旁边的手机不停地振动。
想来又是那个庄青青。
她真是阴魂不散啊,我想着。
外头狂风骤雨,我正担心着她。
门被推开,她就这样出现在了我面前,整个人浑身都湿漉漉的,如同从天而降的悲伤的安吉儿。
我急忙跑过去,好不容易到她眼前,虽然这个好不容易只有那么几步路而已。
她愣了愣,抿了一下嘴张了口:“请给我一小块儿蛋糕,我想要巧克力味儿的。”
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看蛋糕。
“黑森林怎么样?”我问她的时候居然不敢回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
我摇头笑笑,感到无奈且又甜蜜。
我将包装好的蛋糕递给她,收了钱之后,我问她:“今天是你生日?”
她可能没想到我会说别的,脸上的惊讶一扫而过,而后轻轻摇头,“不是啊,就想吃了啊。”
我摆出一副自以为十分帅气的笑容,伸手挠了挠头发,认认真真同她讲:“我怕你在骗我,所以我还是想要祝你,生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