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眼巴巴在门口蹲着,眼看着日头西斜。
如今已是深秋,这晚风吹着已有了些凉意。
舒窈腿都蹲麻了,还要忍受系统的无情嘲笑。
系统你不会真打算就这么蹲着等钱上门吧?你要不先找个大夫看一看吧!说不定还能救一救,别这么早就放弃治疗
舒窈不理他,就盯着门前的石板缝看。
用一块块巨大的青石板铺成的路,石板并不是完全规整的长方形,边边沿沿都有些崎岖,石板之间难免有些缝隙,长着些顽强的杂草,一丛一丛的,透着旺盛的生命力。
这四周看着都荒僻,家门口也没什么人路过,就算有也都是绕着走,活像是躲瘟疫似得。
屋子西边有条小河,流水淙淙,有几个农村男子躲得远远地,洗着衣裳,不时还往她这边瞟两眼,扯着闲话。
看起来这家的人缘也不是很好。
舒窈疑惑了,这就是大哥风范吗?很别致啊!
已近深秋,就要入冬了,日暮西斜,晚风已沾上了凉意。
舒窈身上打满布丁的粗布衣裳根本就不抗寒,更别说那裤腿还有俩破洞,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战。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才见一直蜿蜒至天边的小路上有人过来了。
那人一袭红衣招摇,面上带着个木质面具,遮住了左半边脸,即便只能看到半边的脸也依然难掩他身上的风情,一双丹凤眼勾魂摄魄的。
他身量高,看着也纤瘦,那一身红衣很衬他。
舒窈站起身,看着他手中果然拎着一打黄纸包着的药。
待他又走近了些,便见他腰间系着的破布钱袋,泛着白,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叶洛将近家门便见家中的小妻主倚着门框向外面张望,看样子像是在等人。
看到她天真纯粹的模样,这几日里的阴霾似乎都一扫而空了。
叶洛小药药,这是在等谁呢?
舒窈眼睛亮了一瞬,这儿的“药”字和汉字中的“药”同义同音,她小名就叫药药,原主的名字竟然也叫药药。
她虽听不懂,但她能听出来,那一声就是在叫她。
叶洛知她听不懂也不会说话,便顾自笑了笑,伸手想拉她回院儿里。
舒窈被他这一笑晃了神,仔细看才发现他眼下有颗红色泪痣,看着更勾人了,但他看她的眼神却很干净,是与他身上的风尘气息全然不同纯粹。
怀着慢慢的负罪感,将小爪子伸向了他腰间的钱袋子,小鹿似得眼睛里盛满了无辜。
却只敢轻轻拽着,不敢真的把袋子解下来,想要钱的心是真的,怕挨揍的心也是真的。
舒窈娇小姐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干出从别人的钱袋子里拿钱这种事儿,实在是生活所迫。
叶洛挑眉,含笑看着她。
叶洛想要?
听不懂的舒窈猛点头,应该是问她想不想要吧?
叶洛便笑着解下钱袋子给她。
舒窈接过袋子,颠了颠,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不会没几个铜板吧?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开了钱袋子,哆嗦着倒出来四枚铜板,换算一下,也就是两块钱。
舒窈默了,四枚铜板的巨款,再想想家里那见了底的米缸,以及那碗难以下咽的糊糊,前途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