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陈懿推门走进顾晨的卧室,走向顾晨的床。顾晨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笔记本电脑上:“门关上。”
“事多。”陈懿只好又转过身去关门。
顾晨敲了几下键盘,合上笔记本,转过头躲床上看手机那人说:“自己有房间来我这干什么?”
“客房能有你的房间舒服?”陈懿不答反问。
“那是客房?”顾晨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陈懿:... ...
那倒真不是,那是白楚亲自给干儿子收拾的房间。
“诶反正你一时半会儿也不睡,你睡了我再回去不就行了吗?”
陈懿顿了顿,组织语言想和他说那件事。
以顾晨对陈懿的了解,早就知道他有话说,就一边翻书一边问他:“有事就说,别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都替你感觉憋得慌。”
陈懿不知道怎么开口,又顿了两秒,说:“就是,我姐... ...”
听到这顾晨的视线终于不在停留在书上,而是抬起头,看着陈懿,眼神都在催促他继续说。
陈懿吸了一口气:“刚给我发邮件,我爸有意向让她在英国立业成家。”
顾晨微微眯起眼眸,脸色微冷,虽然还是那副儒雅的样子,却没有了那温润的笑容,脸上似乎湛起了几分只会在年修脸上才会出现的冷冽。
陈懿有个龙凤胎姐姐,夜瑾,随的母姓,一年前被陈懿的父亲送到了国外。和顾晨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夜瑾话少,什么事都不放在眼里,不是目中无人,而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概不感兴趣。姐弟俩性子如出一辙,倒是不知道随了谁。
陈懿说完这句话之后,躺在床上,开了把游戏就出去了,只留顾晨一个人在屋里不知道想什么。
瑾儿,我的瑾儿。
年修家
这个时候的年修正在浴室里冲着凉水澡,刺骨的凉水压不下他心里那股烦躁,这股烦躁都来源于那温润如玉的人。
陈懿平时在学校除了和年修,没看和谁有那么多话要说,年修突然觉得,他对于陈懿并不是最特殊的那个。
年修看不透顾晨眼中的感情,这种没有把握,未知的感觉,让年修越发觉得不爽。
晚上,年修给陈懿发消息,陈懿因为他姐姐的事,也很烦躁,去顾晨卧室之前,就把手机关了机。年修的消息就像石沉大海。
年修记事以来就没有这么烦躁过,那比平时更加冷冽的目光从那半睁半闭着眼睛溢出来,一夜无眠。
七天的假期陈懿给年修发的信息,年修一个空格都没有回。陈懿心大,也没感觉出来什么,安安稳稳的在顾晨家里住了五天,第六天就开始运动了,减肥。至于作业,半个字都没碰。
开学前一天晚上,顾晨来到陈懿房间。陈懿不用猜就知道什么事,不等顾晨开口就问他:“我爸给你打电话了吧?”
“嗯,”顾晨拉开椅子坐下,“你又挂陈叔叔电话。”
“啊,有话快说。”
顾晨叹了口气,跟他说:“这话其实说了也没什么用,可能还会起反作用,不如不说。但是陈叔叔的话我得带到。开学月考,他让你好好考试。”
“他要求是什么?”陈懿漫不经心的问。
“进步。”“
没了?”陈懿问他。
“嗯。”
“我还以为什么了不起的要求,就这样啊。这还不简单。”陈懿眼中又露出了那种带有冷意的桀骜不驯。
顾晨有预感,下一句话不是什么好话,果然,
“我这次要是进步了,我就随我妈姓。”
顾晨就知道会是这样,带完话就站起身走了出去。陈懿这么说,不是他会退步特别多,而是会退步一点,小排名二十以内的波动相当于成绩稳定,不算进退步范围内。总之,他不会进步。
陈懿他不会像普通的叛逆一样,和父母说的反着来,故意气人。中考过后,他考上了恒四的优等班,夜瑾被送到国外,他就开始把陈之行的话当耳旁风,陈之行说什么就跟没说一样。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倒总是让陈之行更加的生气。
陈懿的脸色没有了在顾晨家住了七天的满足,而是愈发冰冷。
你不是让我进步吗,行,没问题。您放心,我向您保证,我肯定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