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擦拭着杯子,突然想到了什么,心脏剧烈地跳动,一种莫名的不安充斥着自己,他迅速放下杯子,离开柜台,向着查尔斯和巴顿示意自己要出去一下,他们也会意地点了点头,露出我都懂的笑容。他没有在意那么多,披上了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月还是那般的寂静,夜在此时更加宁人,但心中的不安始终挥散不去,他随意地走动,走出一段距离后,竟然发现自己向着骑士团走去,这样的感觉也一定是因为那个人吧。
他回想起以前,他与她共同追随着那个人,共同的信仰,共同的努力,竟然在一天之间差点白费。倘若她离去,年少轻狂的自己也会离去,不论自己的父亲如何制止,藏起的剑放在床底下,枕头下的图纸记录着不会被人知道的隐藏的小道,他做着准备。
强制逼迫的决定,无法的反驳,让她穿上白色的裙子,如同笼中鸟一般,只能在清晨舒展自己的歌喉,被破坏的羽翼不再鲜亮美丽,憔悴的忧愁总挂在她的脸上。
他苦笑,笑自己当时的软弱无力,笑自己的一无是处,笑自己匆匆赶来没能帮上什么,反而是他人的拯救,让自己松了一口气。他憎恶,厌恶幼稚的自己,以为能够独自抵抗一切,厌恶在那一瞬间觉得重担卸下的自己,本是需要承担的责任,却成为了一纸空谈。
所以在那个下着雨的夜晚,他回来了,被淋湿的衣服,不敢道出的原委,愧疚地说着慌,从背后拿出红色的神之眼,让父亲惊叹。再这以后,便与她分道扬镳,来自家族的意志舒缓了他的焦虑,但是悲伤藏在内心的深处,时至今日仍旧刮着薄薄的血肉,在看到她后更是穿透伪装,露出伤痕。
“嘭!”突然的声响从前方传来,虽然很微小,但在这夜中能够传的很远。他紧张起来,抄了近道,跑了起来,用尽全身的本领,跨过高出的坎,来到了中心广场的上方,也就是描点的草丛处,看到了拿着枪的他,将长枪插了下去。
“嘭!”声音变得微弱,长枪许些地偏离。迪卢克终于看清了草丛中的人——安柏,双手伸出来,做出一个握紧剑柄的动作,他独有的大剑火嗜从神之眼中召唤出来,一团火焰附着在上面,神之眼骤亮,他用力地挥出去。
“在此宣判!”迪卢克大喊,一只火鸟从剑的末端随着他的挥出飞了出去,直指着那人。而那人迅速地反应,左撤一步,躲开了火鸟,然后旋转长枪,长枪也因此变化,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空气中弥漫着巨大的焦烤味,火焰在草丛中迅速蔓延,又随着风不断地扩散,燃尽的灰烬飞散在空中,将两人分隔开,如同开战的幕布,即将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