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陆允嘴里只是刚刚说出一个字，就感觉嗓子嘶哑的不像话，甚至有些火辣辣的痛。
护士小姐看到陆允这个样子也是不多分说的走到病床旁，给陆允倒了杯水。等到陆允用没有打针的那只手接住了纸杯后护士才弯下腰，把病床慢慢抬高，让陆允坐起了身。
陆允大口大口的喝着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渴，但是还是很快的就把一整杯水一滴不落的喝没了。末了还用手擦净了嘴边的水渍。
陆允慢慢的转身把纸杯放在了床头旁边的柜子上。想到了刚才护士的话，不自觉的把右手伸开了几分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身侧。
“谢谢你，辛苦了。”
护士双手插在工作服的口袋里，胸前的口袋边缘还别着一只黑笔。
她看起来年级没比自己大多少，应该是来实习的应届毕业生吧，圆圆的眼睛是那么水灵，一副涉世未深的模样，让陆允好生羡慕。羡慕她能被学校安排实习，羡慕她那双单纯可人的眼睛。
如果··· ···
算了吧，没有如果呀···。陆允心里发涩，口中也越发觉得苦涩。
“没关系的，你也是命真大，幸亏发现及时，要不然一条命就捡不回来了。”
陆允一阵苦笑。
“恨的就是命啊，怎么那么TM硬，艹。”
护士大概也明白了大致的情况，长吁一口气，这种事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善意的说了一句。
“为了苦难去死，不值得；为了苦难活着，很煎熬，但我觉得，人的眼睛永远是向前的。”
说完给陆允又倒了一杯水。
“你嗓子之前呛了很多水，有点肿胀，最近尽量少说话，多喝水。”
“嗯，谢谢。”
护士喉咙里嗯了一声，然后走出了病房。
“程先生你好，打扰了，病房里的人刚醒，您晚点过来就行，还是要让她多休息。”
电话那头只是简单的“嗯”，然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护士只能感叹着摇了摇头，她实在是不理解，都是何必呢？
不过她的工作也不少，也没那么多工夫去操心别人的事，刚开始工作的小护士，关心的只是五点半下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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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刚挂，程浔就急忙的跑出了教学楼，还有不久就考试了，程浔这几天也是正忙的时候，这学期已经旷了太多课，哪怕成绩好，学分也不可能有以往那么高了。
说实话，疾风般的跑到车里时程浔脑子里都是空白的，什么晚点再来的屁话都被他完全抛在了脑后，一瞬间的震惊和疯了般的狂喜让程浔没法继续镇定和理性下去。
直到发动机的小声拉回了程浔的思绪。
他该多恨自己呀，多恨这个世界呀，才回不管不顾的，真的一点留恋都没有的要去死，还那么决绝，连遗书也简短的可以。
陆允那么恨自己，自己见到他后，该怎么面对他。他会更难受吧。
程浔的手指慢慢发紧，使劲地捏住了方向盘，昂贵的方向盘上面的真皮也被捏出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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