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在平民百姓口中是能够止小儿夜啼，犹如毒蛇猛兽的罗刹，可事实上，锦衣卫也是朝廷官员，也是要受制衡的。
五品的小官，京城随意砸一个花盆下来都能砸死好几个，可马嘉祺真就不能对林汐知这位五品的扬州知府动刑。
如同林汐知说的，动刑以后他随时可以翻供。除非马嘉祺可以一把杀了林汐知，否则后果都不可知。
马嘉祺敢杀了林汐知吗？
他不敢，也不能，他甚至不能杀了区区一个盐商会长江慕言。
如果他此时杀了这两个人，那就是在帮他的政敌不说，更是会闯下大祸，功亏一篑。他不仅不能杀了他们，还要好好伺候他们，把他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这实在是让马嘉祺大感憋屈，他忍下了这口气，“林大人说的是，我是不能把林大人如何。只不过，林大人也就硬气这么几日了。
“等到皇上的圣旨到了，林大人最好也是流放三千里，此生都要在边疆了。从扬州到边疆千里之遥，多少犯官客死异乡，能数的清吗？”
林汐知冷笑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自己此番被亲生女儿指证，又有江慕言牵连，想要全身而退绝无可能。他此番被判斩立决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他的家眷家族却是不能不保。
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他们的安危，他怎么可能只顾着自己？
林汐知想的事，马嘉祺自然也是想到了，他冷道，“你想着保下你的家眷家族，可曾想过，等你去了以后，他们想活着不难，可是有多少人会护着他们一辈子？
“我今年多少岁数，你的儿子孙子多少岁数，他们多少岁数，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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