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星坐在沈军岳的书房里
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觉得这个宅子在某些时候看起来实在大的可怕
沈军岳叔叔没法护着你了
沈军岳你妈妈也是
沈军岳你触碰到了某些底线
安南星……
安南星脑子很清醒,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指尖冰凉
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没人会信
结果已经内定,她的挣扎只是拖延时间
不论她怎么竭斯底里,怎么疯狂胡闹,都不会改变了
安南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不眨眼
沈军岳我知道,开除学籍这个结果很危险
沈军岳所以我们可以换个方式
沈军岳我给你办手续,你转学吧
安南星不可能
安南星抬眼,这是她第一次情绪外露
沈军岳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当下磕了杯子,语气变得有些差
沈军岳这是给你的最大宽限,做人不能不知好歹
沈军岳你不是个傻子,心里应该明白,学籍被开除和转学根本不是一个性质
沈军岳我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念在往日的情分大慈大悲了
沈军岳安南星,你不要当老鼠屎
安南星仰了仰头,瞌上眼的时候头顶的光线强烈到透过眼皮都能扎进心里
沈军岳在赶她们走
只要她们走了,就等同于承认了这些事情
安南星不知道沈军岳是否真正了解事情真相
他的这个举动,到底处于一种什么心理
他们只是急需一个载体,用来放置那些无人认领的过错,始作俑者高高在上,掉几颗眼泪,空口无凭的指责,就能轻而易举的拉一个受害者下水
只要她点头,屈服
那些痛苦就得她照单全收
她才是擦屁股的那个,不管有没有错
安南星我不走
安南星犟在座椅上,柔软的坐垫生出了长硬的尖刺
沈军岳用杯盖撇开浮在水面上的茶沫,递到嘴边却喝不下去了
沈军岳我还没跟你说吧
沈军岳那个男生,礼村值
沈军岳他现在躺在重症监护室
安南星心里“咯噔”一跳
沈军岳如果你不走,我们有别的处理方式
说完沈军岳顿了一下
沈军岳你知道周震南吗?
他话里明知故问的味道太明显
沈军岳从这件事一出来的时候,就极其敏感的察觉到了周震南和安南星之间的那点关系
安南星不说话,沈军岳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继续说
沈军岳周震南要被起诉了
沈军岳礼村值的右腿被打断,他们还想给他扣一顶“强奸犯”的帽子
沈军岳笑了一下
沈军岳周家家大业大的,这点起诉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
沈军岳花点钱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沈军岳但你不走,我们只能参与,在法庭上做个证人也好
沈军岳那时候连亲子鉴定都没有
安南星的愤怒从未如此之雄厚,她一拍扶手起身,半边掌心顷刻又麻又痛
安南星简直下三滥
沈军岳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沈文月的面子能保住
沈军岳抹黑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军岳大家都有嘴,讨论的对象无非换来换去那几个
沈军岳周震南在你们学校知名度那么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