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六日。
“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裘清半身裸着,床上的被子有些潮湿。这儿是地下室,一间死过人的出租屋,主人家搬走了。这儿没人居住。
只有裘清。
“我和他分手的九十六天零三个小时,我又做梦了,我梦见他谈恋爱了,临近到外国结婚,他很幸福。”
“他的对象,朝我笑了,我听见他说‘你的人不要你了,他很爱我,你别再奢求他爱你’很可笑,分手三个月了。”
“他过的风生水起。”裘清继续说。
“咳咳……咳,”
裘清对着手机摄像头涩笑,剩下的话想说却是哽咽无声,像是泪水的涩闯了他的嘴里。
“他……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
男孩声音发颤,痛不欲生。这个出租屋里很冷,地面很潮湿,主人家搬走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夜里常常传来老鼠吱吱喳喳的声音,吵的裘清更难以入眠。
“为什么?”
裘清一遍又一遍的自问,神经绷不住抱头痛泣。
“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清清不听话,是不是?清清可以改啊,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啊……”
哭泣声断断续续,出租屋的灯光暗淡,只能大概照出裘清在墙壁上的影子。
无助。
孤独。
裘清就这样把剩下的,别人睡觉的时间用来全部爆发忍了很久的压抑心情。
手机里的摄像头纹丝不动的把裘清录进去。
裘清知道,这个手机,是他对外面的唯一念想,是他对他的唯一念想。
裘清胡乱抓了一件衬衫。出租屋是小,却也是有一个小到极致的浴室。
他想洗个澡。
拧开水龙头,没水。
这是停水的第五天了吧,许是主人家走了之后就没交过水费电费。
裘清的手机上仅剩的几十块都交了三个月的水费电费,今年一月,裘清没交钱,现在没水,电马上也要停了。
收费员在网上和裘清交流时,知道裘清的困境,也大胆宽限了几天。
到了现在,裘清不敢打开微信,没有QQ,他就运作一个软件。
他穷,找不到人借钱,也找不到钱付水电费。
*****
秘书礼貌敲门。
“肃总,任氏公子又来了,他的意思是,您要是再不见他一面,他就告他父亲,终止与我们的合作。”
肃易停下手中的笔,“让他进来。”
秘书鞠躬离去,不久后带来了任呈渊,任呈渊待秘书开门让他进去,肃易站在露天窗旁,任呈渊眯眼,跑过去一把抱住了肃易的后背。
“肃易哥哥,下次别把我拒之门外了好不好?渊渊很乖的……”任呈渊嘟哝。
肃易没有挣脱。
只是想到了一句话,“哥,我很乖,你会扔下我么?”
肃易记得当时他没有回答。
任呈渊见肃易没有拒绝的意思,转到他的面前,抱着肃易。
肃易不过是任他胡闹。
“肃易哥哥,你说句话嘛?”任呈渊抬头看着肃易的下颌。
“嗯。”肃易简单敷衍两两。
“好!那就等我们结了婚……”
“打住。”肃易推开任呈渊,抿唇思索,“渊渊,我不想谈这场有目的的恋爱,更不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