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如刃

黎仙儿离开的那天夜里，下起了雨。

陆墨站在窗前，看着雨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他手里握着那片白色羽毛，指尖轻轻摩挲着它柔软的边缘。羽毛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光彩，时而银白，时而泛着淡淡的蓝，就像黎仙儿那双总是看不透的眼睛。

陆墨你到底是谁...

陆墨低声呢喃，将羽毛贴近胸口。

窗外的雨声渐大，掩盖了他沉重的呼吸。手腕上的疤痕隐隐作痛，那是他为黎仙儿制药时留下的。她的伤需要异族的血液才能愈合，而他的血...似乎对她有特殊的效果。陆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当黎仙儿苍白着脸躺在他的床上时，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仙儿..."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滚动，带着苦涩的甜蜜

与此同时，雨水打湿了黎仙儿的衣衫，但她毫不在意。她站在城市最高的大厦天台边缘，俯视着脚下灯火阑珊的人类世界。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她尖尖的耳朵——这是她异族血统最明显的标志，平时都用幻术隐藏着。

黎仙儿出来吧

楚魈参见羽灵

黎仙儿抬头时，一只红眼凤鹤正从空中缓缓落下。它宽大的翅膀带起一阵微风，赤红的眼珠在暮色中格外醒目。鹤爪轻触地面时，尾羽还轻轻晃了晃，像一抹未消散的晚霞。

楚魈羽灵，长老们命令我来查探情况，想问一下该事还需多久可以结束，需不需要加派人手过来，还有，那名人类男子已看到您的本体，需不需要我——

黎仙儿不用

黎仙儿斩钉截铁的说到

楚魈羽灵，您，若他坏了您的大事，这——

黎仙儿我自有分寸，还轮不到你来指派我

楚魈属下不敢

黎仙儿他如果到时有异动，要来坏我大事，那便留他不得，我绝不会手软，自会动手了结他

黎仙儿回去告诉长老们，再给我一月时间，我必定能查个水落石出，给他们一个交代

楚魈遵命，属下告退，预祝羽灵功成身退，大功告成

红眼凤鹤振翅而起，赤红的尾羽掠过最后一缕晚风，转眼便融入了苍茫暮色。黎仙儿仍站在原地，衣袖被渐起的夜风轻轻掀起。

她望着那片浮华，眼中映着万千灯火，人世间此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又像是空无一物。夜风拂过，吹散她鬓边一缕发丝，也带走了最后一声鹤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