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亮“明天期中考试啊，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复习的怎么样啊，能不能给我争点气。”
绿茵场上，微风轻拂，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照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灼热的触感。
他们的教练正背着两只手来回踱步，看着面前坐姿千奇百怪的他们，宛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周元尔坐在严浩翔的足球上，低着头用两只手挡阳光。
每次训练都是下午一二节课，一天最热的时候，到底谁研究的。
严浩翔盘腿坐在她旁边拔地上的假草，没抓住飘起来的几根全跑到了前面顾岸东的衣服上。
她合上眼睛，脑子里开始想晚上吃什么，张真源脚好了，那他们就可以出去吃了，有点儿馋小区门口的麻辣烫了……
徐亮“哎！能不能行啊，周元儿！”
老徐一嗓子气沉丹田，声音嘹亮，叫她名字的时候读快了，字在舌头里打转，尾音落下，带着儿化音的周元听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反正都知道叫的是她。
坐在后排的她被晒得无精打采，悻悻地举起手应了下。
周元尔“哎，行。”
徐亮“大点儿声！我听不到！”
周元尔“行！！”
—
周元尔“我不行了。”
熟悉的书桌前，周元尔又用头拱地的方式，像小狗拱饭盆一样把脑袋往课本里钻，试图通过物理方法记住这些知识。
台灯的光晕轻轻地笼罩在她的鼻尖，使她的一半侧脸没入阴影里。
真是想起明天的考试就头大。
周元尔“数学怎么这么难啊…”
张真源.“突击了这么多天，这回有没有希望突破三十大关啊。”
张真源.“嗯，小华罗庚？”
周元尔“……”
周元尔没抬头都能知道他在笑。
周元尔“老徐说我这回要是还考班级倒数，也不用去训练了，让我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上课。”
她转了转角度，把鼻子卡进书本的缝隙里，瓮声瓮气地说道。
张真源.“努努力考过严浩翔还是可以的吧。”
周元尔“张哥，你瞧不起我。”
她猛地抬起头凑到他面前，差点儿撞上，两人之间猝不及防拉近的距离让张真源一下晃了神，还没反应过来就对上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
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仿佛空气都静止。
从小到大，他们有很多个无限靠近的时刻。
比如幼儿园的手工课，小学联欢会一起手牵手表演节目，中考成绩查询时兴奋地抱在一起欢呼，她说我真的考上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他说对啊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所以又是从哪个时刻开始，张真源突然发现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心跳的。
就像现在，近得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绒毛。
也可以听到他咚咚咚快要跳出来的心跳，好像有人在里面用力跺脚一样。
不过他没时间去思考太多，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推开她的脑门，把她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到面前的三角函数。
故作镇定地说道：
张真源.“乖，这道做完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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