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里的文字像淬了冰,在叶绍飏指尖下泛着冷光。他捏着手机,指节用力到发白,眼底翻涌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明明给过叶顷时机会,让他弥补过错,可这小子居然还敢收柳清染的钱,背后捅刀子。
“是叶顷时?”关雨绯凑过来,看清短信内容时,眉头瞬间皱紧。她想起之前叶顷时递道歉信的样子,那副恭顺悔改的模样,原来全是装的。
任晓慧在旁边气得跺脚:“这叶顷时也太糊涂了!柳清染给了他多少钱,让他连自己家人都害?现在报社的电话快被打爆了,还有几个合作方打来问情况,要是不赶紧澄清,公司声誉就全毁了!”
叶绍飏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任姐,你先联系公关团队,把仓库事件的完整视频发出去,包括柳清染持刀挟持工人的画面,再让被救的工人出来作证,证明我们是去救人,不是非法拘禁。”他顿了顿,又补充,“再联系警方,把叶顷时收受贿赂、泄露信息的事报上去,按规矩来。”
“好,我现在就去办!”任晓慧拿着手机往外走,脚步匆匆。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人,关雨绯看着叶绍飏紧绷的侧脸,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别太生气,不值得。叶顷时自己做错了事,该承担后果,你别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叶绍飏转头看她,眼底的怒意渐渐褪去,只剩下疲惫:“我不是气他害公司,是气他明明有机会改正,却偏偏选了歪路。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
正说着,沈莲尤打来电话,语气急促:“叶总,我找到叶顷时了,他在火车站,买了去外地的票,马上就要发车了!”
“我们马上过去!”叶绍飏挂了电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这次必须让他说清楚,柳清染到底还跟他说了什么。”
赶到火车站时,检票口已经开始检票。沈莲尤在人群里指着一个穿黑色外套的身影:“那就是他!”叶绍飏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叶顷时的胳膊:“你想往哪跑?”
叶顷时回头看见他,脸色瞬间惨白,挣扎着想甩开:“三叔,你别拦我!柳清染说要是我被你们抓住,肯定没好果子吃,我必须走!”
“你走了,爷爷怎么办?公司的事怎么办?”叶绍飏攥着他的胳膊,语气冰冷,“柳清染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帮她?”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叶顷时脸上挂不住,急得眼眶发红:“我……我欠了赌债,柳清染说只要我把你们去仓库的时间告诉报社,就帮我还十万块赌债,我也是没办法才……”
“没办法?”叶绍飏冷笑,“你当初帮关雪慈害我们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你拿着家里的钱去赌的时候,怎么不说没办法?叶顷时,你根本不是没办法,是你自己贪得无厌!”
叶顷时被说得哑口无言,蹲在地上捂着脸哭:“我知道错了,三叔,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
“机会不是每次都有的。”叶绍飏松开手,眼神里满是失望,“跟我去警局,把你知道的都交代清楚,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就在这时,叶绍飏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护士的声音带着慌:“叶先生,不好了!老爷子刚才看了报纸,知道叶顷时的事,情绪一激动,血压又上去了,现在正在抢救!”
叶绍飏脸色骤变,也顾不上叶顷时,转身就往医院跑。关雨绯连忙跟上,回头看了眼蹲在地上的叶顷时,心里满是复杂——这一次,叶顷时是真的把自己的路走绝了。
抢救室的灯再次亮起,叶绍飏站在门口,双手紧紧攥着。关雨绯看着他颤抖的指尖,轻轻握住他的手:“别担心,爷爷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可她心里也没底,叶爷爷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经不起这么多次折腾。而叶顷时的背叛,无疑是在爷爷心上又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