铠昂首:“父王可是又小看儿了?儿的授业师父老夫子曾跟儿说过,在明国与吉国交界的北境,有一片传说中的仙林,唤名寒翠,父王说的,可就是那儿?”
盘古一惊,回望向扁鹊,见扁鹊暗暗向他点了点头。心下一动:这小子,该不会还知道什么别的?万一他知道我们是在骗他……“关于寒翠仙林中的那位仙女,你还知道些什么?”
铠摇头:“别的,儿就不知了,但无论如何,若是她不肯,儿就是用刀架在她脖子上,也非要她同意不可。”
盘古大叹:“你这东西!除了用强,还会什么?仙女也是你可以逼迫的?”
铠不屑:“仙女算什么?佛挡杀佛,神挡杀神!逆我者,我便叫他身首异处!这不是父王你从小就教我的?”
盘古瞟了姜子牙一眼,脸上有点儿挂不住:“莫要信口开河!为父何曾教你这个了?”
铠冷笑:“父王是年纪大了,忘了明国是怎么来的了?”口中所讥讽的,正是当年盘古以武力踏平月之国,以霸道强占月公主的旧事。而这一旧事,竟堂而皇之地记入明国的开国历史,成为了为盘古歌功颂德的范本。铠边读,心中不免生出一个疑问:若母后看到了这一段,不知又将如何自处?一个亡国的公主,给亡了她旧国的男人强娶为后,并为他生儿育女,这真是莫大的屈辱!可父王,却始终引以为豪!那么,身为他父王的儿子,他又怎会不在耳濡目染中将“武力”与“豪夺”立为座右铭?在铠心中,他也并没有感觉那有什么不对,怎么说,成王败寇,历史所书写的贤王与仁君,不过是御用文人们妙笔生花的美化罢了!
盘古怒火中烧:“你这个不孝子,为父生你出来,就是让你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的?那不如为父现在就一斧头劈了你!”
姜子牙在旁见这父子二人一言不合又要干仗的架势,忙从旁劝和:“哎呀,盘古君,铠王子年幼无知,您可千万不要与他一般置气!有老夫陪王子同去,一定能说动那仙女来日月城的。”
铠白了姜子牙一眼:“姜天师老糊涂了,若说教有用,那为何这世上的罪恶依旧屡禁不止?”
姜子牙语塞,好半天才答:“这,是因为他们还没完全领受圣人之言的教化……”
铠嗤之以鼻:“圣人之言?要我说,就应该严刑酷法,敢胡非为的统统处以极刑,以儆效尤,看谁还敢再说不该说的,做不该做的?”
盘古敲了敲手中巨斧:“看来,那老夫子没教你什么好东西,待孤明日就去劈了他,再给你换个老师。”
铠点点头:“那再好不过了!那老头满口的仁义礼智信,我早烦他了,父王劈了他,正让儿又学了何为王道。”
盘古愣了,放下了手中的巨斧,心中一叹:这小子,还真是他的儿子!可他怎么就没遗传一丁点儿他母后的慈悲与恻隐?那个连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的女人,他也只有在她的怀中,嗜血的本性似乎才能可到一瞬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