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这一语出,纵使扁鹊心中仍有万般疑虑,也不得不将心思落回诊治铠上,毕竟,他是位“神医”,而非“神探”!扁鹊又捻出几枚银针,正欲趁热打铁扎在铠头顶的几处大穴上,门外忽传进一声:
“太医令大人!”呼的正是扁鹊,而那唤人的,乃是在隔壁治疗诸葛亮的扁鹊的助手:
“太医令大人!隔壁的那位诸葛学子方醒了!”
“太好了!”扁鹊立时大喜,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亦旋即落了地:那诸葛亮与铠一同从高空坠下,亦昏迷了足有三天三夜之久,若还不醒,只怕凶多吉少!而此时此刻他醒了,不仅说明他已脱离了生命危险,更意味了——扁鹊回顾铠,只见他一双眼皮又跳了两跳,之后,那一双眼缓缓睁开——
“铠!我的儿!”嫦娥见状不由一声惊呼!“扁鹊,扁鹊太医,你快瞧瞧他!”
即使嫦娥不说这话,扁鹊自也会立马为铠诊断!他为铠切了一会脉,回禀正心急如焚等待回复的嫦娥:“王后放心,王子殿下已无性命之虞,只是还需好生将养一段时日。”
嫦娥一听,心中绷了好几日的弦这才松了下来,口中念叨了好几句“月神保佑”,方在铠床边坐下,满眼心疼地望向铠:“我的儿!你可吓死娘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见嫦娥心疼,铠愧疚不已,张了张口正要答什么,却感觉喉咙如同火烧火燎,竟一句话也说不出。
扁鹊见状忙令左右奉上温水给润了嗓,又令助手侍过汤药,过了一会儿,才听铠有气无力回:
“母后,让母后忧心了……是儿子不好……”又忆及昏迷前诸般始末,也不知——
“扁鹊太医,我昏迷了多久了?亮亮先生如何了?还有,云缨如何了?”
扁鹊还不及回答,只听门“砰”一声开了,只见一红衣少女一边夺门而入,一边破口大骂:“铠你这大呆瓜!你怎么过了这么多天才醒?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呐!”
铠正纳闷:那个一向喜欢骂他的女子不是已远嫁蜀国去了?那这骂他的是——“云缨?”铠更纳闷:云缨怎么受伤之后有如香香附体了?对了!受伤!铠一个激灵,一眼朝云缨受伤的双手望去:果然!她的两条手臂从上到下均给夹板牢牢夹住,还紧紧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
“云缨,你的手……”
云缨低头瞥了一眼那两条宛如木乃伊的手,笑笑:“扁鹊太医为我治过了,应该没啥大碍,不过就‘伤筋动骨一百天’嘛!”见铠仍愁眉不展,又点头示意左右好几位侍从,又笑笑:
“你瞧,我身边还有那么多人伺候我,我现在过的,简直是正宗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主生活!”知铠心中依旧愧疚不已,只好笑得更加灿烂,并附加一句玩笑:
“倒是你!怎么醒了却成了个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呆头鹅?”
铠给云缨连骂两个“呆”,却也不知是身体无力还是脑子跟不上,竟也不反驳,倒是一旁一女声笑语盈盈:
“他是昏睡了几日变呆了,赵国公主将养了几日可见恢复得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