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汗水缓缓的沿着他的脸庞滑落,他就这样麻木的站在棺椁旁边。看着展开的棺盖躺着的那个熟悉的面容,苍白憔悴的面上微露薄笑,那笑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身的温柔从内到外的散发出来。
他就这样静静的躺在棺椁之中,身上换上了一件月白纱衣衫,他走的很安详。却让此刻目视这他的人内心尖刀刺入,让看着那个人失去了照着他的那道光……
他伸出自己冰冷刺骨的双手,想要去触碰玉洁冰清躺在棺中的墨卿。存放挤压在内心的难受和痛苦似乎在这一瞬间给他一刀刀致命,耳畔传来的声音就像是隔着深水。脑海之中反反复复的回忆,耳畔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语。
“在下墨卿,字瑾宁。”
“误闯了你的雅间,扰了你的兴致,真是实在抱歉。”
“知书达礼的逍遥公子。”
“泽昀兄,你是我的……第一个知己……”
“难道?泽昀兄不喜欢?”
“泽昀兄……小心……”
“泽昀兄——”
“泽昀兄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泽昀兄,我知道你担心我。”
“泽昀兄莫气恼,玩笑话罢了!”
脑海之中一字一句都不离他南泽昀,墨卿的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再他的耳畔回响重叠。梦幻又迷离,好似不知是实是虚。
眸中眼前人逐渐模糊,泪满盈眶。心中犹如一条毒蛇缠绕全身,呼吸似乎是要停滞在这一刻。
一股痛念涌上心头,僵硬冰冷伸往棺中的手也被缩了回来。
那些回忆没有尽头,就像是看到了他父皇母妃生命的尽头,那一张张哭成泪人的面容。
他想结交一位知己,一位真心真意的知己……
或许是天定的缘分,才能让两个没有一点关系的陌生人相识相遇。
不知不觉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破碎不堪的身躯之中被种上了一颗神秘的种子。那一颗种子仿佛要将他的全身给撕碎,贪婪的汲取他血液之中的养分。
五脏六腑浑身剧痛的感觉令他眼前变得模模糊糊,嘴里不知不觉的涌出一股腥甜,疲惫的身躯重重的瘫倒在地上……
“主上!主上您醒醒……”
“南泽昀——你别倒啊……”
眸中已经没有任何视野,只听到耳边模模糊糊的几声呼喊声……
当日南泽昀带人阻拦墨家出殡队伍的事情也被画上了句号,重伤昏迷的南泽昀被手下带走。墨家二公子墨澄也将其兄长墨卿带出城,其事情闹得也是满城风雨。
不仅仅是南泽昀,就连太子府之中的江昭苏也是异常的暴怒。若非贺潇的强行关押阻拦,怕是昭苏便早就逃到大街上去见墨卿了。
墨家人出城之后的第二日,太子贺潇便查明了宋家惨案的背后真凶。其真凶便是江北城总督沈临,罪臣沈临利用假证污蔑南泽昀墨卿与江家便是宋家惨案的真凶。
贺潇下令将沈临斩首,沈家二十以上六十以下岁的男子全部斩首,其十五岁以上六十以下的女子全部都贬为妓女充入青楼之中。其余老幼妇孺囚禁于牢狱之中,定五年后释放。
太子贺潇良人拂悦被查出蓄意谋害太子,经过逼供得出背后真凶是沈临。贺潇赐拂悦毒酒后,沈临嫡次女沈映瑕将沈临所为之事悉数密告贺潇。功大于过,经允许被贺潇提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