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屏风之后的人端正的坐在座椅上,一开始的泽昀也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若非贺潇指引,他兴许真的不会知道。
屏风之后的人身穿黑色白鹤官袍,端坐模样看着文人气息居多。盘发头顶一官帽,看着这一身的装扮非常的适合。那清秀的脸上,无半分笑容,清冷且寡淡。
“此乃陛下赐予的恩典,臣觉得甚好,陛下英明。”说这话的屏后人,语气平淡缓慢,倒是没有一点逾越之处。
他看着面前的屏后人,心中却并不想看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但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很快,那屏后人便站起身来走出了屏风之前。
墨卿前朝余孽,本不该留。
墨卿陛下心胸宽广,臣佩服。
墨卿说着,便再次缓步的走近贺潇,也在走近泽昀。他停在了贺潇的身边,并抬手深深拘礼。
国师就是墨卿墨瑾宁……
墨卿就是国师,就是贺潇的国师……
他拘礼过后笑着,这更像是温和柔和,又更像是冰冷如刀。面前的泽昀垂下头来不敢看去,心中也在一点一点的安慰自己。
真是讽刺,白色翱翔于天际的鹤,为什么要绣在全是墨色的官袍之上……真是恶心……
他颤颤巍巍的后退两步,整个身体就像是没有了支柱一样瘫倒在地上。砰的一声,就好像是他那颗破碎不堪的心脏就像是一块琉璃一样碎在地上了。
这地板太过好看,却是十分的冰冷。这种冰冷就像是一股寒气一样,逐渐的渗入自己的身躯之中,令自己感到恐惧。
贺潇哈哈哈哈哈——
贺潇不愧是朕亲封的国师!
贺潇你受的起!
贺潇疯癫的冲着身旁的墨卿哈哈大笑,就好像是又遇到了什么对于自己非常新奇的事情。贺潇之后又沉默住不说话了,而是在笑盈盈的转动自己手上的一个玉扳指。
南泽昀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南泽昀既然知道我是前朝余孽,留着我这个祸患。
南泽昀是不是想让我亲手杀你一遍!
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那个神态冰冷的人。整个人强撑着犹如用尽气力的身躯,一遍又一遍的粗喘着,就连呼吸都变得重了。
紧接着听到的还是贺潇那狂妄的笑声,这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刃,直接活生生的捅进五脏六腑之中。
贺潇朕是皇帝,你一个前朝贼子如何杀朕!
贺潇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贺潇睡了这么多天日子,不会已经睡傻了吧!
贺潇你忘了吗?暗殇阁已经被朕的国师出手剿灭!
贺潇你还有底牌吗?
贺潇没有?
他一步步的迈开步伐,围绕着面前的泽昀绕起圈子来。那站着的墨卿一脸淡笑,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
见面前的泽昀垂着头不说话,贺潇显然是更加的嚣张了。他走到泽昀的背后,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如今的泽昀也依旧没有反应,这也让现在的贺潇有了其他的法子。
贺潇朕曾听说前朝六皇子可是相当受宠的一个。
贺潇倒是奇怪。
贺潇怎么如今朕见得这个就这么的虚假呢?
贺潇你不会是假的六皇子吧?
贺潇还是说,这几年活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