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胆敢伤了太子。”坐在凤椅上横眉怒目的妇人正在叱呵眼前跪在下方的白衣女子。
“我并不知他有伤在身,而且,明明是他先动手招惹我。”眼前的女子一身素衣低头垂首,言语中微微透露出不快。
这几天她着实出门不幸,前几日,太子朝宗奉命前去下界诛杀上古妖兽,果然他不辱使命,很快凯旋而归,正是好巧不巧,回来之时又和她遇上,本是想绕着他走,就瞧见他脸色非常不好的喝住她:“站住”。
确认他是与自己在说话,只好停下脚步满脸不耐道:“太子殿下,有事?”听他这来者不善的口气,似乎又想和自己比划比划。
只见一身墨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就是面色有点苍白。
“娓娓仙子可是厉害的紧呐,招惹仙界男子不够,还非要跑去冥界招惹不成?”听着眼前这人阴阳怪气的语调不由让她眉头一皱,不过很快她又轻笑两声
“太子殿下,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吃醋呢。”
果然,她话一出口,太子殿下脸色由白转黑,恨不得吞了她。
正当她得意之时,只见他手指一弹,一道红光向着她裙摆而来,很快,红光已经顺着她的裙摆而上燃起大火,这下可吓坏了她,赶紧忙用手去拍打,索性火势不是太大,只不过可惜了她的衣裙,已经烧了几个大洞,
“你~”女子怒目而视,这纵火之人却在一旁意犹未尽的看热闹,看她出了如此的洋相,脸色似乎好了许多。士可杀不可辱,运好气一掌便朝他劈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勤加练习有了效果,面前的人居然不堪一击,瞬间倒地不起,脸色越发苍白。
“这……这……”此刻她顿时慌了神,不对啊,以自己的修为他可是知道的,不可能连她这掌都躲不过,还为等她有所反应,附近路过的小仙侍已经捏着嗓子开始大声惊叫起来。
整个事情就如现在这副模样了。
“还敢狡辩,你年纪轻轻又是女子,居然如此狠毒,如再放任你,岂不是整个天宫都被你掀了”。
“来人,把这小仙拖到诛仙台,受鞭刑之苦,再放逐荒蛮之地,永世不得踏进天庭半步”。
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轻轻一推,代价居然会这么大。娓娓面色顿时惨白许多,其他在场的神仙也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刑法也颇重了些。只不过她运气差了点,明明朝宗不是因她所伤,却要她来受如此重罚,着实哑巴吃黄连。
“慢着,我确实是对太子殿下动过手,但我也并不知晓他身受重伤,况且明明是他先挑起事端,这件事不只有我一人做错,难道金贵的太子殿下就一点责任没有吗?也不只能我一人受罚,难道就因为他身份特殊就有特权,如太子殿下没有受罚,我着实不服。”娓娓身体微微抖动努力握着双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去惹天后的宝贝儿子,现在天后不把气全撒在她身上才怪,不过,既然自己那么倒霉,那大家都别想好过,要死一起死。
天后一听她这话语,脸顿时一阵死白,看着她恨不得一把火烧了她。好吧,反正你儿子也已经烧过一回了,接着继续吧。娓娓心里恶狠狠的想着。
而在场的众仙人听了她的话又是一阵倒吸气,今天这场戏实在是精彩的很。
“这位仙子说的有道理。”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天帝,终于出声。
一旁天后愕然的侧身看向天帝,娓娓也意外的愣了愣,她只不过是在做垂死挣扎而已。现在都是天界的人,就算她这样说,碍于天帝天后的面,在这里,他们也不会替她多说几句公道话吧。
“信芳,你这也太小题大做了,朝宗不过是被那妖兽打伤,以这仙子的法力她如何能伤的了他。”恩~虽然话不是很中听,但,至少天帝是个明君。
“但是,朝宗现在……”王母欲言又止
“打伤太子,着实是藐视天庭,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这位仙子说的有理,受罚也不能只让这小仙一人来受,刚才天后的刑法也过于太重,不如,就罚你俩看守苍梧山两百年,好好思过。”
“殿下圣明,是苍天之泽”。周围立马围上一群拍马屁之人,娓娓抖了抖,不过想想比起毁修为和皮肉之苦这个刑法倒是不错。这次真是要沾了朝宗的光,还好自己机智,不过但是得罪了天后这个厉害娘们。
“可是……朝宗他……”天后没想到这小女子本事倒是真大,居然还让他宝贝儿子一起受罚
“朝宗的伤并无大碍,只需再调养些时日,等他伤好再去受罚,可好?”天帝朝娓娓看到,似乎在问她的意见,娓娓有点受宠若惊,木纳的点点头道:“好……”
其实她压根并不在意朝宗会不会真的和她一起受罚,反正她是一定要去的,毕竟他可是天帝的亲儿子,包庇他也无可厚非,天帝今天演的这一出不过是做给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这些老神仙们看的。
唉~这次架,打的真是太亏了。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苍梧山
四面群山,逶迤连绵,苍茫葱郁。
娓娓已到这个把月,本来这里一片荒芜,还好山上有座破落的小院可以在这里窝身,至少不用风吹雨淋,只不过这里实在是太无聊,别说人了,就连一个精怪都无,看来这也不是什么修炼的福祉。她每天不是从山脚跑到山顶,就是从小溪这头跑到那头,当真是无聊至极,如此要在这荒山呆个百年,痛苦可想而知。
“唉~”一声叹息,她刚准备起身慢慢往山顶的院落走去,还没走到门前,一身青衣的女子便向她扑来。
“水珠,我不过是去散步,你这是做什么?”水珠是这山头小溪里的一条鲫鱼,她实在是太无聊了,就让她幻化人形陪她说话解闷,不过这小鲫鱼就是说话不太利索。沟通起来这是要费些时间
“仙,仙,仙上,院……院……子里……屋……屋里。”水珠费劲的一会指向门口,一会指向里屋大门,就是表达不出要说些什么。娓娓索性弃了她,走进院落,呵~居然有客到。
“真是稀客啊,两位姐姐怎么有空来看我?”两位妙龄少女一身白衣梳着凌云髻看到娓娓到来,其中一名女子顿时横眉怒瞪,这两人便是长倾殿当差的如华仙子和弦音仙子。
“哼~谁来看你,我俩是奉命前来送我家太子殿下受罚来此受罚,要不是因为太子殿下,谁想来见你。”如华性子急,对娓娓满满的恨意,看着她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
娓娓忍不住一阵恶寒
“受罚?你家太子殿下呢?”娓娓打量了四周,怎么没瞧见这人的踪影。
如华红着眼睛却不说话,弦音缓缓从袖口拿出一发光的珠子,嘴上念了几句,娓娓的床榻上赫然躺着一位华衣男子,这不就是被娓娓打伤的太子朝宗吗?
“这?他这是怎么了?”
“殿下被你打伤,一直昏睡不醒,天帝看他并无大碍,就让我俩送他下来受罚。吾等现已把殿下送到,我们就先行告辞。”弦音不愧年长几岁,做事着实沉稳许多。
临走前,不忘和她叮嘱道:“殿下不知会何时才醒,望仙子能对殿下多加照顾。”还没等她有所回应,两人顿时消失无踪。
“仙……仙……仙……子……他……他……”水珠见她俩已走,赶忙从门口溜进来巴巴得望着床榻上的陌生男子。
“你莫怕,那是天帝之子,跟我一样是来这受罚的。”娓娓和蔼的安抚水珠,没想到水珠一听到他是天帝之子,震惊的非常出息的晕倒在地。娓娓习以为常,水袖一挥,水珠已被送回院子里的水缸里,她的胆子是该想办法多磨练磨练了。
“没想到天帝还真是刚正不阿的人,说一起处罚就一起处罚,不愧是统领天界之人”
娓娓评价完天帝便慢慢踱步到床边,细细打量床榻上的人。这个害自己受罚的罪魁祸首,此刻却在她的床榻上呼呼大睡。看着眼前昏睡不醒的人,计上心头。
“喂。”只见她毫无征兆大声在他耳边突然喊叫,床榻上的人果然一点动静也无。娓娓还是不信,她总觉得一点是朝宗戏弄她的把戏,伸手掐了他的手臂,这力道就是死人也会被掐醒。果然面前的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看来他是真的是昏迷不醒。真没意思,娓娓索性坐在床榻上生闷气,本来受罚在这荒山就非常无趣,好不容易有人来做伴,却是一具只会呼吸的尸体,现在还要自己来伺候他,这哪是他来受罚,明明是来享福的,这生意真是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