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开始怀疑自己的退烧药是不是过期了,她觉得温度只高不减,勉勉强强停进医院急诊部附近的停车场,扶着车门走出来时头晕脑胀浑身打哆嗦。
到了医院挂急诊,又兜圈子去付款,绕着去抽血测血常规,折腾好一阵子总算被安排到输液室。
沈琼半瘫倒在座位上想喝口水,头疼欲裂直犯恶心,身上还止不住地发抖,但好歹坚持着从拎包里翻出了随身携带的保温杯。
沈琼我是多有先见之明的一个人啊!
她心中升起无限感慨。
沈琼的胃越来越痛,也察觉不到饥饿,方才她还从自动贩卖机里点了个饼干出来准备填一填肚子,目前看来还是乖乖喝热水比较适合。
多喝热水。
多么体贴周全的叮嘱啊!
沈琼脑海里自说自话,自己抛哏自己接哏,自娱自乐提着精神。
沈琼没事的,没事的。
沈琼我会好起来的,热水下肚,很快就没那么难受了。
她靠在医院冰冰冷的椅子上,眼前因为高热而一阵阵发黑,连四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听不真切了。
输液室角落里还挤着一对情侣,两人素质很高,说话也只是轻语,衬得医院静悄悄的,只有护士偶尔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病人有撒娇的权利,沈琼看着电量耗尽的手机愣了半晌,反应缓慢地从拎包里掏出了一个充电宝来。
跟人联络汇报情况好像也没有意义,反正她一个人也已经解决了。剩余的顶多是心态问题,来个人反倒她还要费心力去应对聊天。
夜班护士人挺好,也可能是看这个漂亮小姐姐独自一人看病有些可怜,给她输液手下还垫了个一般只有小孩子固定姿势的药盒。
不过医生给开了三瓶药,有的退烧有的止疼说了一堆沈琼没记清,但却因为担心点滴输光血液回流,迷迷瞪瞪也睡不踏实。
在夜半时分有些阴寒的病房中,沈琼只感觉浑身都不正常地滚烫,却又冷得不住发抖。
她费劲试图单手拧开保温杯喝几口水,勉强拧开时才发现保温杯见底没什么水了,她干干地吞咽的时候嗓子很疼,望着就在输液室不远处的开水机,准备拎着药瓶起身去接杯水。
她自我安慰着,没人跟着,好歹现在不需要编瞎话反过来安慰人,她还算好受了。
沈琼将手机塞进口袋,也不管包里还有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将其搁在这里,起身打算将液瓶从架上拿下来,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顺利也把保温瓶一道拿着去打水。
周九良以最快速度赶到小区附近这家综合医院、并来到急诊这边问到情况、找到沈琼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透着一股病态的脆弱感,却也是好看的。她的脊梁挺得笔直正伸手去够上方的药液,没人说得清她因为什么硬撑着,或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清。
那种令人心慌的凉意像细小的尖针一样让周九良感觉隐隐刺痛,他沉默而不自然地握紧了手。
周九良是个希望平静的、抱着目前的生活一直这样下去的不愿改变的人——
他们两人顺理成章的姐弟关系一如既往了太多年,他不习惯也不希望有任何脱轨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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