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几万将士死守辰荣国的最后一块疆土,即使是共工的敌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声大义。
只是吴萝辑关注的角度比较刁钻,她才不管什么大义不大义,看别人大义虽然热泪盈眶,可若是自己的人被迫跟着守什么大义,那她可就不干了。
活了那么大岁数,共工还没被一小辈这样指着鼻子说教过,这让他当即便恼怒起来。
“黄口小儿!不要以为自己有点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共工对吴萝辑怒视道,“现如今西炎与皓翎势大,我辰荣只有这一方土地又如何能发展?纵使我共工舍下老脸寻求救援,又有谁愿意帮助我们?”
“这是你这个统帅该考虑的事!”吴萝辑仰头道,“既然知道自己孤立无援得不到帮助,又怎么能固步自封,不想一点其他的办法求生求发展?”
“你手下有几万将士,就算放一部分人出去娶妻生子,他们也可以将辰荣一族渐渐发扬光大,又怎么可能用百年的时间把自己困在一个山窝窝里等死呢?”
“你自己觉得,守着一块地坚持自己的本心就让故国得以延续,可你怎么不想想,有人才有国!你人没了,哪里还有什么辰荣国?再过百年,也不过是史书上的一个符号而已!”
吴萝辑的一番话说的共工稍微冷静了一些,只是他内心执念让他无法一时无法放下过去的坚持。
“辰荣军不是普通百姓,做为军人,我们的责任就是守护疆土!”
“你说的疆土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山窝窝吗?”指着身后的大山,吴萝辑冷冷的道,“这不是什么疆土,这是外面那些权贵需要权利制衡施舍给你们的一个喘气的地方!”
“自辰荣国灭以来,辰荣国的百姓有多少流离失所?他们有多少被人卖了当奴隶这点你知道吗?”
“你知道他们多想有人救他们吗?你作为辰荣统帅,你为那些老百姓做过什么又或者试图为他们做过什么吗?”
“军队说到底保护的不仅仅是领地,还有领地上的老百姓,你这里有老百姓吗?辰荣真正的百姓在外面受苦,你们坚持这么一点地方到底有什么意义?”
……
在说教这方面,吴萝辑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是第一,毕竟她的说教经验都是经过实践的,有事实依据的,而不是简单的纸上谈兵夸夸其谈。
说到最后,共工被气到脸红脖子粗,却又捏着拳头再也升不起和吴萝辑死磕的心思,因为细细想来,她说的大部分都有理有据都是对的。
相柳在一边瞧着,憋着笑,眼看着义父被气的不轻,便给他端茶倒水找台阶下。
“义父,您消消气,阿萝说这些也是为咱们辰荣军的兄弟们好。”
共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没接茶水。
“给我做什么?我说什么话了吗?你问问她嘴巴干不干,我就说了两句,她回了我多少句!”
话音刚落,吴萝辑便夺过相柳手里杯子给自己灌了下去。
“还别说,我还真的渴了。说了那么多,义父,你就说以后怎么办吧,我和相柳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