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宁远舟被灌输的都是北磐人有多坏,多凶恶,中原人与北磐人不死不休的思想。
然而并没有人告诉他怎样才能让北磐安定,也没人告诉他北磐与中原能否和谐共处。
大一统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前提,然而如今中原还有七国,安、梧、琰、宿、祁、诸、奕,这些国家谁也不服谁,若想统一必须用战争来解决。
宁远舟陷入了沉思,他开始用与以往不同的思维来思考,身为一国之臣,到底该忠于君还是忠于民?民生可否用一国的边界划分?
吴萝辑并没有急着在给宁远舟灌输其他思想,新旧思想的碰撞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欲速则不达。
小公主可怜那些逃荒的小乞丐,便想着给他们送点钱,但她身为公主不能随意离开驿站,所以送钱的事便由任如意和吴萝辑一起去了。
送完钱两人往回走,路上任如意问吴萝辑她是怎么解决流民问题的。
“有家有地的,谁愿意当流民啊?”吴萝辑看着路边灰头土脸的乞丐摇头道,“这些人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北磐人的烧杀抢掠成了流民,其实说到底他们都是没根的人。房子被毁了也没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流到哪算哪,跟烂泥一样没人管没人问。”
任如意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你也没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不是说了解决的办法吗?流民之所以是流民,是因为他们没有根,农民的根就扎在地里,有地他们才真的有家。”
听出了吴萝辑话里的意思,任如意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难不成你要把皇帝的土地分给百姓?你自己也是皇帝,你舍得把地分出去吗?”
吴萝辑嘿嘿一笑,说,“有什么舍不舍得呢?我舍得又没有用,你别看奕国现在挺安稳的,实际上其他六国都对奕国虎视眈眈。”
“我今天要是敢把地分给百姓,你信不信明天六国的君王就联合到一起把奕国灭了。我搞开荒免税已经让其君主不满了,他们不会允许分田制存在。”
望着吴萝辑笑吟吟的模样,任如意怔怔的,虽然她表现的云淡风轻,但是用一种“今天吃什么”的语气说出分田的事,任如意只觉得极为震撼。
这种震撼无法形容,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她便被拉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要怎样,才能达到你说的分田要求呢?”任如意喃喃的问道。
“当然是让奕国强盛,强盛到我说什么,其他国家的君主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勾起唇角,吴萝辑用手点了点任如意的眉心,“如意,我知你不是一个甘于平淡的女人,你是想和宁远舟生个孩子平平淡淡过一生,还是跟着我闯一片新天地?”
任如意的眼睛蓦然亮起,过去浑浑噩噩的日子忽然有了大步前进的方向。
“可是……我还是想要一个孩子……”低下头任如意又犹豫了,冷不防的头上又挨了一巴掌。
“笨蛋!孩子可是生命的延续!只要你有足够的钱,孩子和事业怎么不可以都要?”吴萝辑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任如意,“天天听你说要和宁远舟生孩子,你倒是行动起来啊!等有了孩子把宁远舟给娶了,你不就事业和家庭双丰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