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希望

（老者视角）

我在沙子上插了一根火把，借着火把的光，我才发现我偏离了正确的方向。

是什么时候偏离的？大概是最后几根火把那里吧，那几根火把似乎和之前的火把不在同一条直线上。

李子是想把我引上一条错误的路吗？他成功了，但值得庆幸的是我发现得不算太晚，可这段额外的路也在消耗水分。

但愿我们下次相见时不是敌人。

(李子视角)

天亮了。

我们又一次遭遇了抢劫，准确来说叫作流氓可能更合适，因为他没有抢我们的东西。

我们遇到的是一只掠夺者，他迅速地闯进我们临时的住处，踢翻了我们拿出来才抿了一口的宝贵的水，就往外跑去。

我们简直被他射出的箭扎成了刺猬，才杀死了他，我们并没有为此而害怕，这个地方太黑了，大家都想活下去，万一……万一他有水呢。

他的掉落物不多，没有食物，没有水。他大概已经知道抢水的下场，所以为了不让我们从他的掉落物里找到被抢的水，他直接踢翻了水桶，断绝了我们的希望。

他的尸体消失前，我隐隐约约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微笑。

因为他让两只怪物失去了在沙漠中宝贵的水。

希望，那可是比钻石还贵重的东西啊。

人性，不过如此。

如果我必须在人性和兽性中选择一个而抛弃另一个，那我选择兽性。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三体3死神永生》托马斯·维德

小黄看向我，打破了这一天的沉默：

小黄我们去抢别人的水吧。

李子不行！

小黄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子我们尽快离开沙漠找到水源不就行了吗？两三天的时间，不喝水也能撑下去的。

小黄笑了笑：

小黄你怎么知道你能不能顺利走出沙漠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

绝对不能抢别人的水。

小黄没有水，我们不确定能否走出沙漠；如果有水，至少走出沙漠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可是一定要抢水吗?

我们会变成魔鬼的。

不能抢水。

不能抢水。

不能抢水。

还有别的方法吗?

李子别去抢水！不能这样！

小黄晚上，我飞高点，找找沙漠里的其他人，找他们'借”些水。

小黄目光坚定，下定了决心，他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我终究还是无法抛弃人性。

(老者视角)

老者把水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我暂时转化成了人形，把铁剑架在一只化成人形的小蠹虫的脖子上，欣赏着他惊恐的表情，得意地笑了笑。

龙套蠹虫:我给你两桶水不行吗？为什么要抢我的无限水啊！

作者《关于好不容易凝聚的气氛被一个头像破坏了这件事》

老者别废话。

龙套至少你得让我带上一些水吧。

这句话，我在哪里听到过。

老者你的废话太多了！

我把小蠹虫甩出去，拿出水桶装了两桶水(另外一个桶是抢来的)，用沙子填上了无限水，回过头，小蠹虫举着一把和他的个头完全不相称的石剑，朝我跑过来。我举起铁剑，熟练地挥了一下。

老者又是一个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