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复仇准备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几乎全部怪物都受伤了，死者只有哈提。

哈提被安葬在靠近战场的黑森林中，墓碑很小，只是一块石头，上面有一块深色橡木告示牌，告示牌是零凌写的，上面的字是：小将军哈提。

众怪物纷纷离开，去搭建宿营地，北冥走在最后面，不时回头看，黑暗的狼林中覆了一层白毯，那灰色的石头越来越小，只剩下一个小点。如果哈提还活着，此景一定会让他想起小时候的梦。

哈提的战马被栓在一根栅栏上，它雪白的身躯已是染了大大小小的血迹，变得半红半白。

月亮落下了，怪物们各自回到刚搭好的小火柴盒里休息，但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北冥躺了好久也睡不着，索性走到屋外坐了下来，看星星。他睡不着时总是这样，他听说所有的星星的数量相当于存在过的全部人类和怪物的数量，那么，总有一颗星星属于他，何离夏、孟星辰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星星吧，至于Sirius，他就是从天上跑下来的一颗星星啊，陪了他好久，又回到天上去了。

不远处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北冥扭头看去，认出是零凌。

零凌注意到北冥，走过来轻声对他说：

零凌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战斗呢。

北冥嗯。这么晚了，你怎么出来了？你的火柴盒不在这旁边吧。

零凌我出来巡一圈就回去。

北冥回屋休息，隐隐约约听见哈提的战马悲哀的嘶鸣声。

零凌见所有怪物都回屋睡下了，径直走进黑森林，走到哈提的墓碑前。零凌用衣袖拂去墓碑上薄薄的一层雪，蹲下来看着他写的碑文，欲说还休，欲说还休，最后只是叹息一声。

他从背包里拿出些东西摆在墓碑前，大多数都是肉类，他把一个蛋糕放在了墓碑的正前方。

零凌哈提，生日快乐。我本来想和你一起庆祝的……

零凌用衣袖擦擦眼睛，接着说，

零凌这些吃的都是你喜欢的，我也没有时间准备礼物，就送这些给你吧。

零凌站起身，摸了摸墓碑，不舍地看一眼，转身走了。

他小心地从众多火柴盒中间穿过，唯恐被里面的怪物们发现。

零凌穿过怪物的营帐，经过拴着战马们的地方，它们都睡着了，除了哈提能战善征的雪白马。白马突然咬住了零凌的衣袖，零凌拍了拍它，示意它松开。

战马松开嘴，零凌继续往前走，战马跟上来了，走了没几米，被栓绳扯住了。它又咬住零凌的衣袖，待零凌转身看它，又咬住了拴着它的栓绳。零凌看懂了它的意思。

零凌伙计，我恐怕不能带着你一起，回去休息吧，我会给哈提报仇的。

零凌走了几步，听见身后有东西发出了声音，战马跟上来了，地上有一条被扯断的栓绳。

零凌愣了一下，摸摸它的鬃毛。

零凌谢谢。

战马低声嘶鸣，当它看向零凌时，零凌清楚地看见了它眼里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