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报仇

一身黑衣的零凌和披了铁马铠、带着血迹的白马并肩走着，零凌不擅长骑马，所以只是步行。

零凌穿过上一次月亮升起后他们和土匪的战场，径直向土匪们隐藏的山丘走去。零凌还没到山脚，就被发现了，战马猛地冲上前去，朝那小喽啰尥蹶子，那怪物还来不及通风报信就被踢死了。

据将土匪的消息告诉他们的洞穴蜘蛛所说，山洞的入口隐藏在山上一座嵌入山体的石屋中。零凌小心翼翼地走向山上的那座石屋，推开门闯了进去，干脆利落地解决了几个土匪，如果是平时，他或许会尽量减少冲突，但现在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零凌在石屋中寻找入口，这看起来是一间普通的屋子，他注意到几个按钮，但他不确定会不会有警报按钮之类的，没有去按。战马突然撞向嵌入山体的墙，一下，两下，三下，墙破了，本该是山体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工的山洞，幸运的是，这个山洞big enough that可以使战马通过。

零凌在山洞里杀红了眼，见了土匪就杀。土匪已经发现了这个入侵者，每个拐角处都可能有土匪，战马一次又一次跳出来吸引火力，它受了许多伤，看上去像是一匹夹着白毛的红马了，铁马铠也碎了，零凌的情况也差不多，每次遇到土匪的小头目，打完后身上总是会添些伤口。

零凌遇见了一只溺尸，耍得好一手三叉戟，零凌和他打了几十个回合，多亏了战马才没有落下风，只是战马已是负了重伤。溺尸想先解决掉这只碍事的战马，将三叉戟刺进它的胸膛，战马没有力气反抗了，只是哀哀地看着零凌，嘶鸣一声，软软地倒在地上。战马浑身是血，看上去像是一匹颜色深浅不一的红马。零凌趁着溺尸还没有把三叉戟拔出来，将下界合金剑刺进溺尸的胸口。

零凌几乎杀完了山洞里的所有土匪，毕竟土匪的主力都死在战场上了。但是零凌还没有找到土匪头子，据洞穴蜘蛛所说，他是一个凶残的卫道士，但他遇到的卫道士都只是小喽啰。

零凌把山洞搜了一遍，没有找到土匪头子，他停下来休息一下，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洞穴蜘蛛你是零凌吗？！是你吧！

一只洞穴蜘蛛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了，零凌认出是告诉他这里有土匪的洞穴蜘蛛，点了点头。

零凌那卫道士在哪？

洞穴蜘蛛跟我来！哦，我带了治疗药水，给你。

零凌喝了治疗药水，感觉好一点了，跟着洞穴蜘蛛去卫道士所在的地方。洞穴蜘蛛说他是卫道士刚开始当土匪时抓来的，好不容易从小喽啰混到了那该死的卫道士身边，有了一点自由。他几次找人来剿匪，但差不多都全军覆没了，只有零凌一行人能顺利解决外面的大批人马。

洞穴蜘蛛我想帮你杀了那个卫道士。

零凌行。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一定能活着离开。

洞穴蜘蛛我一直跟着卫道士当他的马屁精，奴颜婢膝，都快忘了怎样正常地生活了。只要杀了那卫道士，让我能挺直腰杆，就算死了也值。这么危险，你不也来了吗？

零凌拿出一组TNT，说：

零凌如果打不过他，我会用这个和他同归于尽，或许，发现打不过他后，可以由我缠住他，你去放TNT，把我们一起炸死，你敢吗？

洞穴蜘蛛敢！

零凌看了洞穴蜘蛛一眼，他的眼神很坚定。零凌给了他半组TNT和一个打火石。

洞穴蜘蛛就在那幅画后面。

洞穴蜘蛛拦住零凌，压低声音说道。走廊几十格外的墙上，蒙娜丽莎正对着他们微笑。

洞穴蜘蛛零凌，待会我先进去稳住他，你找时间冲进去。

零凌同意了，洞穴蜘蛛朝画走去，最后钻进画后面的房间。

洞穴蜘蛛大人，闯进山洞的怪物已经解决了。多亏了大人您的英明领导。

零凌悄无声息地来到画前，提着下界合金剑，听着洞穴蜘蛛拼命地说着自己并不想说的奉承话。几分钟后，洞穴蜘蛛终于结束了一通马屁。

零凌冲进画后的房间，直奔那卫道士。卫道士愣了一下，气势汹汹地举了双斧迎了上来。

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打斗过后，两人都受了不少伤，卫道士身上留下了许多剑伤，有一道在肩膀上，零凌差一点就砍下他的头了，但是他躲开了。零凌落了下风，身上未愈合的伤口上又多了新伤，左臂被卫道士砍下了，全身上下只有眼睛依旧明亮。

在打斗的过程中，零凌向不停地给卫道士使拌子的洞穴蜘蛛使了个眼色。

剑和斧碰撞的声音掩盖了方块放置的声音，洞穴蜘蛛一口气把半组TNT都摆出来了，他拿出打火石，看向零凌。

零凌笑了笑，微微地点了点头。

当卫道士脱战转身时，已经迟了，好几个TNT都在闪着白光。他看见总是拍马屁的洞穴蜘蛛挺直了脊梁，笑的那么放肆那么灿烂，那么像普通的怪物而不是他的俘虏。

零凌蓦然感到轻松，像在水中耗尽空气后露出了水面。

哈提，我这算是帮你报了仇吧。我们很快就要再次见面了。

零凌想起以前的事。那是在不死学院上学的时候，他想学骑马，哈提牵来自己的白马，向同学借了一匹马给零凌。不知从哪里冲出来几只狗，零凌骑的马受了惊，嘶鸣着，频频用后腿站立起来，零凌被摔下了马，眼看就要被马蹄踩到，白马载着哈提奔来，哈提把零凌拉上了白马。

事后，零凌说哈提救了他，这么大的恩情他就是变成鬼也记得。

哈提笑了，

哈提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再说了，你可是我的朋友，别说变成鬼了，就算我喝了孟婆汤也会记得你和你的本事。

哈提，你可别骗我啊。你说喝了孟婆汤也会记得我，我这就去找你，别忘了我啊。

爆炸后无人幸存，你若是在废墟里仔细寻找，会找到三只怪物的遗骸：一只凶残的土匪卫道士，一只卧薪尝胆的洞穴蜘蛛，还有一只勇敢地为朋友报仇的凋灵骷髅。外面的山洞里还有一匹死去的战马，它是为了给主人报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