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一年,我家里出了事。
我爸去采购食材的时候出了车祸,他把一辆摩托车撞飞出去,自己冲出护栏,从高架桥上掉到下面的闸道上。
唯一庆幸的,经过抢救他的性命保住了,只是截掉了一条腿,而那个摩托车主却当场死亡。
医药费加倍赔偿,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爸妈经营了十多年的火锅店就那样盘了出去,可家里还是背着债,不知要多久才能还清。
袁扬当然很快就知道了这事,脸色凝重的问我:“那以后要怎么办?”
“辛苦打工呗!”我装作无所谓的说,“以前是给自己家里打,以后是给别人家,其实也差不多……”
他叹了口气,却没说话,只拍了拍我的肩,仿佛不知要怎么安慰我。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后来会直接拿银行卡给我。
“这里头有10万块钱,不多,你先拿着给家里应急吧。”他试图把卡塞给我。
“这算什么?我不能拿,我们家也没有可怜到需要施舍的地步。”
他有些急了:“这叫施舍?这是我这两年压岁钱没用完剩的而已,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你那点自尊,这次能还上那些欠款吗?”
我转过头去:“反正我不能要。”
大概是我的声音出卖了此刻的情绪,小心翼翼在身后问:“你哭啦?”
我径直往前走,他一边追我一边说:“算我借你的,你以后再还行不行?”
后来他说,这辈子再没见过谁求着要借钱给别人的。
但我最后还是没拿那张卡,他不会懂,我可以欠任何人,我不愿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