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阁深处，一缕缕月华如流水般倾泻而下，洒在欧阳零和洛小熠的身上。二人的身影被拉得修长，仿佛两道交错的剪影，隐约透出几分脆弱。他们并未多言，只是静静感受着彼此的气息。然而，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感却如蛛丝般缠绕心头，难以挣脱。
“嗤——”一声微不可察的颤鸣从欧阳零指尖传来。他正为洛小熠淬炼剑灵，柔和的月华之力忽然变得狂暴，仿佛一头失控的野兽，在他的经脉间横冲直撞。“怎么回事……”欧阳零眉头紧蹙，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与不安。与此同时，洛小熠也察觉到本源之火竟莫名其妙地开始衰竭，燃烧时的炽热光芒甚至显得有些黯淡。“小熠，这不对劲。”欧阳零低声说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警惕。
夜晚降临，梦境再次袭来。漆黑的空间像深渊般无边无际，只有两人微弱的喘息声回荡其中。他们的力量不再和谐，而像是两只凶猛的猛兽，互不相让地撕咬着对方。每一次碰撞都会带来剧烈的痛苦，直到最后，黑暗彻底吞噬了所有的光亮。
“呼……”洛小熠猛然坐起，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欧阳零，那双熟悉的眼眸此刻也被疲惫填满。“零，”他轻唤一声，声音微微颤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们在一起？”欧阳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默默握住了他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依旧清冷，却传递出一种坚定的力量。“或许，是我们的存在本身，便不容于‘天’。”他说得极缓，每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吐露出来。
月圆之夜，望星台上，天地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发出的沙沙声打破这份虚伪的平和。忽然间，那轮皎洁的满月毫无预兆地染上了一层猩红，如同滴落了鲜血一般刺目。一股冰冷至极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将两人牢牢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道机械般的声音直接穿透了他们的灵魂：“异数。尔等之力交融，可生超脱规则之变，此为天道所不容。”
紧接着，三幅惨烈的画面强行闯入了他们的意识。第一幕，欧阳零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裂，冰蓝灵核粉碎成无数光点消散，而洛小熠则跪倒在地，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第二幕，洛小熠的身形化作一团火焰，随即被湮灭殆尽，只留下欧阳零面无表情地伫立在荒芜的大地上；第三幕，冰与火交织，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整个月灵阁瞬间崩塌，天地陷入绝对的死寂。
“择一。或，共亡。”那个声音冷酷无情，就像一柄铁锤砸碎了所有侥幸的幻想。
没有威胁，没有劝诱，只有赤裸裸的、不容置疑的宣告。天道给予的并非选择，而是宣判。
多么可悲，明明他们在一起没有威胁到任何一个人，明明好不容易在一起，却还是要被迫分离，多么可悲。有些人生来命运就是注定的，穷极一生都无法改变。
那么我自当用尽全力保你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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