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娘到底叹了一口气:“那你明儿个来府上做客吧,我明天上来赏你点首饰,你把她带进府里面也算过了个明路。
她还是姓蓝吗,若是还是蓝姓看着像是自家人,我还是于心不忍,自家人使唤自家人名声不好。”
“哪里呢,不是姓蓝,之前一直没上户籍,前些年才给办的奴籍,这张籍契给你,随便上了一个名字云彩。”说着就把怀里面的契书给了江慧娘。
江慧娘想了想:“姨母,你是想要表姐嫁高门为妾呢还是嫁一个普通商户或者小吏为妾。”
“唉,自然是想为妻的,若是有合适的为妾也不是不行,但是大姐儿必须为妻,这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孩子。”
江慧娘点了点头:“今日多谢姨母了,那让孩子进来吧,瞧瞧她的规矩,姨母先去歇息歇息。”
那个叫云彩的姑娘就进来的,江慧娘笑了:“你是姨母家的婢子,姨母让你以后跟着我你可愿意。”
“我愿意的,只是小姐看着是高门的姑娘,我害怕冒犯到姑娘。”云彩低着头不太敢说话。
“愿意就好,不妨事的,过几日就在我身边正式伺候了,你只管忠心便好。”
说着朝她笑了笑:“无妨,你到底是我姨母的养女,虽然是奴籍,和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区别。”
云彩有一些局促的看着江慧娘,江慧娘也没有说什么就让她出去了,一边的芍药:“小姐,你为什么愿意要这个丫头,我们哪一个不比她好啊。”
“不是我要啊,是我的姨母不放心我,害怕耽误了三位表姐的婚事,这个云彩就是一个探路石,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会把她带进宫中的,我想父亲应该知道要做什么,我们不必操心这些事情。”
江慧娘看着禅房里面缓缓燃烧的的香烛,约莫了一下时间:“你去看看大姐姐那边做的如何了。”
芍药赶快离开了禅房,来到了江心娘和赵六公子动情的地方,芍药长舒一口气,手在推开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推开了门。
装作大惊失色慌张的样子,眼神中满是慌乱。
“啊——!”
一声短促而尖利的惊呼从芍药喉中溢出,她整个人像是被钉在了门槛上,脸色瞬间煞白,瞳孔因极度震惊而放大。
她一手死死捂住嘴,另一只手颤抖着指向屋内,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的慌乱和恐惧。
屋内,氤氲的暖香尚未散尽,却瞬间被一股冰冷的尴尬与恐慌冻结。
江心娘正依偎在赵六公子怀中,两人姿态亲昵,衣衫都有些微凌乱。江心娘云鬓微松,颊边红晕未褪,此刻猛地被撞破,惊得花容失色,像受惊的兔子般从赵六公子怀里弹开,慌乱地拉扯着自己微敞的衣襟,眼神惊恐地看向门口。
赵六公子更是狼狈不堪,俊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试图整理自己同样不整的袍服,额角瞬间沁出冷汗,方才的旖旎情思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击得粉碎,只剩下被人窥见隐秘的羞恼和恐惧。
他下意识地想开口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只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芍药像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大……大姑娘!赵……赵六公子!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佛门净地……这、这如何使得!”
江心娘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