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恶

对于死亡这个话题，一直是人类绕不开的话题。而有着这么一位父亲，眼睁睁见证自己儿子的堕落却无能为力，何其残忍。

而人类之外的物种，当然不需要担心这种不用称为问题的小事。他很乐衷于此给予指引，怀揣着希望去奔赴绝望的结局，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

黑色吉普车行驶在野外的沥青公路上，偏僻的地方连路都没有修缮过，颠簸地他只能缓慢行驶。

车辆终于到了一处空地，副驾驶的门开了，走下一位高大红衣的男子。

“这位置可真偏僻，没导航还真不好走。”

另一侧位置的驾驶位里，许墨不紧不慢推开车门下车，手里拿着GPS在附近绕了几圈。

“就是这里了，你还记得门长什么样吗？”

只见阿卡多绕到车屁股，从后备箱拿出一把铁锹。

“这还不简单，既然位置没错，直接挖一下就找出来了。”

说着，他像一位职业掘墓者。沿着许墨的脚印走了一会，准确地铲开了隐藏在土层下地窖的门。

“咳咳咳，里面你藏了多少，味道真够呛的。”

“还行吧，毕竟保质期都挺久的，还可以再放个二十年，不过我可等不了下一次他长大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地下室，阿卡多打开灯，灯光从开关一侧的灯依次亮起。

整齐排列的福尔马林培养罐内，长得大小不一的畸形胚胎被泡在里面，大量的营养液持续不断地输送进每一个胎儿的体内。

“营养液快用完了，让你置办的都换上吧。”

阿卡多叫许墨去做后，便走到里面控制室，进行维修和保养。

许墨冷淡地扫了眼那些在液体里挣扎蜷缩的肉瘤，熟练地抽出管子插入将营养液都泵进去。

在营养液灌进去的时间空闲里，他在这庞大的地下实验室里闲逛起来。

二十年前的福尔马林已经空了，里面还残留着一个干涸的血手印，玻璃壁上全是厚厚的积灰。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几个破玻璃罐子有啥好看的。”

阿卡多在控制室捣鼓完，出来扔给他一瓶汽水，打断了他的观赏。

“没什么，随便看看。到现在我还是不敢相信，这里真的是那个男人的出生地？”

“当然，他那时候估计和你差不多一样大。当年我没控制好用量，让他跑了出去，再想找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二氧化碳崩开的声音，响起清脆的回音。许墨畅饮了一大口，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真亲眼见到，可真是大开眼界，看来我这么多年的学术研究，岂不是都要重推再来。”

“那倒不会影响到你，这可是违法的。”

许墨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是不是没有掏耳朵的原因。就这么直白，大言不惭地说了出来。

“你······你说这是违法的？”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大费周章将实验室安置在这里。”

“你明知违法还做的这么天衣无缝，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干了二十年？”

“我应该提醒你，你说的并不准确。像这样的二十年，我已经有了十个了。”

“那他们呢，他们的结局又是怎样？”

阿卡多发出不屑一顾地嗤笑，吐了个烟圈，轻飘飘的。

“就像那位优秀的警察一样，因为各种男人或者女人，果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违背人伦，终究逃不出人性的丑恶，就连我也不能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