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俞重复问了一遍,憋着火,声音暗哑:“你刚才骂谁婊/子?”
虎哥不说话了。
“没人教你怎么做人,我教教你。”谢俞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坨废物。
虎哥身后的几个兄弟对视几个回合,都从彼此眼里瞧见了犹豫,然后他们达成共识,拔腿就跑。
“想跑,当我不存在啊!”顾宁拿着鸡毛掸子,挡在那几人面前。
“你们一起上吧!一个一个打太浪费时间了。”
只见顾宁拿着鸡毛掸子在一旁一手一个,没多久就把人全干趴下了。
顾雪岚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正在喝下午茶。
女人脱下丝绸披肩,里面是一条高定蕾丝长裙,衬得腰身凹凸有致,说不出来的优雅。裙摆处低调地绣着两朵暗花,脚腕白嫩细腻,像块光洁的玉。
精心打理的长卷发披在脸侧,她正笑吟吟地听着对面的贵妇们聊最近看上的冬季新款,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陈太太既然这么喜欢,不如改天直接飞过去买……”
“夫人,你的电话。”
顾雪岚侧过脸,手指搭在陶瓷茶杯,随口问:“谁打来的?”
那人举着电话也不知该不该说,犹豫几秒,弯下腰附在顾雪岚耳边,用只有他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警、警局。说是二少和三少跟人打起来了,打得还挺严重,对方叫嚣着要赔医药费。您看,这事情怎么着?派人过去瞧瞧?”
顾雪岚脸色“唰”地变了。
B市黑水镇公安分局。
“谢俞和顾宁的监护人?”
“我是他们的妈妈。”顾雪岚站在警局里显然有些局促,“他们没事吧,受伤了吗?要多少医药费?多少都行,只要能立马他们放出来。”
女警连头都没抬,动作娴熟地从右手边文件夹里抽出来一张纸拍在桌上:“这些另说,先填单子。”
隔了一会儿,等那位女警手头上的事情忙完了,她才盖上笔盖,抬起头道:“你儿子们都挺厉害啊,一个一人对五个,一个一人打四个,给人打的,全是暗伤,不去医院都看不出来。”
顾雪岚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女警上下打量她一眼,随口问:“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顾雪岚道:“我们……是A市人。”
谢俞顾宁这次打架情节并不算严重,虽然那几个报警的小兄弟口口声声说自家大哥和他们是如何被欺凌、摁在地上暴揍的,但是负责做笔录的几位警察心里都在质疑。
他们接到过无数报警电话,头一次遇到这种“受害人”:五颜六色的鸡窝头,耳钉鼻环,浑身一股烟味,还有胳膊上霸道的左青龙、右白虎纹身。尤其是通过他们自己给的身份证证件号码,一查查出来都是留有好几个案底在身的不良青年。
“你们所说的情况属实?”
“属实属实,绝对属实,我们大哥现在还站不起来呢。看我们这伤现在还痛呢!”
他们于是又把目光移向休息室沙发上那个面目可憎、脖子上还拴着根黄金“狗链”的男人身上,这男人捂着肚子,嘴里不停哀嚎:“疼死我了,哎呦喂……欺负老实人了啊,现在的孩子们怎么这样……疼疼疼,说话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