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雷子应该还在烧烤摊帮忙。
果然，电话接通之后，入耳的不是雷子的声音，而是不知道谁在说“再来十串羊肉”。
在这时，顾宁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哥，你在吗？我进来了。”话音刚落，顾宁就开门进来了。
顾宁刚进来就听到了再来十串羊肉。说“哥你在打电话吗？跟谁打的？”
“嗯，在跟雷子打电话。”
“来了来了，三号桌十串羊肉。”
雷子说完就把围裙一拽，弯腰从后门溜出去了：“谢老板顾老板你们没事吧？你俩到家了吗？我靠这局子说进就进，暴脾气十年如一日啊。”
谢俞刚把T恤衫脱下来，裸着上身：“我们能有什么事，对了，你找人盯着点那个狗哥，我怕他再去找梅姨麻烦。”
顾宁也对雷子说：“我没事，可那个狗哥就有事了，估计还在翻字典写检讨吧！”
“狗哥？”雷子琢磨了两下，醒悟过来，“你们是说那个虎哥？”
谢俞：“都差不多。”
雷子：“这差得可有点多。”
顾宁：“难道他长得不像狗吗？”
“像，很想。”
雷子又问：“以前你就老这样，总记不住别人名字，您还记得我叫什么吗？”
谢俞：“周大雷，你有病吧。”
“记得就好记得就好，我总觉得依你这尿性，没准真能忘了。”
顾宁：“雷子，你是巴不得我哥把你忘了吗？”
雷子：“哪能啊！我就问问，问问。”
雷子找到一个塑料小板凳，往那一坐，从兜里摸出根中华，叼在嘴巴里继续说：“梅姨哪里需要我保护，她罩着我还差不多。我顶多就算一烧烤摊小王子，她才是大名鼎鼎黑水街一姐。”
谢俞察觉到他话里明显还有话：“怎么？”
“你们走得早，你们是不知道，梅姨找了人，把他家底都扒光了。什么蹲过牢杀过人啊，都是瞎吹，他就是偷过东西，还被屋主当场擒住……我看他在黑水街是混不下去了，这一片儿的保护费哪有那么好收。”
谢俞将手机搁在床上，准备换裤子。
雷子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烟抽得太寂寞，突然感慨起来：“想起以前咱哥几个在一块儿的时候，那时候真好。不过我也替你们高兴，钟家在A市出了名的壕，分公司都开到B市来了，你妈能带着你俩嫁进去……吃穿不愁，不用跟以前似的，到处躲债。”
谢俞裤子也不脱了，手一松，顺势往床上倒。吊灯亮得晃眼，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问自己：“是吗。”
雷子那头太吵，压根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他吸进去最后一口烟，起身道：“谢老板，顾老板我不跟你唠了，三号桌开始催了，妈的还有种砸桌子，小心老子把木炭掏出来怼他脸上……”
通话中断。
谢俞躺在床上发愣。
顾宁在一旁说：“哥，我让你装的广告呢？拿出来看看。”
半响才抓抓头发，听到顾宁的话，从裤兜里摸出一块硬邦邦的小方块，那张他弟让他装的骚气爆表黄色小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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