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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镜渊溯尘

玄界之神

星墟坍缩成的幽蓝漩涡中,林辰抱着苏沐清坠入镜渊。无数星砂凝成的棱镜悬浮虚空,每面棱镜都映着苏沐清不同轮回的残影。她心口的咒纹已蔓至锁骨,冰魄花残瓣在镜面折射下化作万千星蝶,蝶翼纹路竟与初代圣女额间堕仙印同源。

"震位镜面有裂痕..."林辰的斩劫剑抵住棱镜边缘,剑脊星纹被镜中倒影侵蚀得斑驳不清。苏沐清腕间银铃忽而自鸣,星蝶群聚成冰阶,通向镜渊深处的青铜祭坛。坛上浑天仪泛着血锈,仪盘镶嵌的星核碎片正与林辰怀中半枚阴核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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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渊忽起罡风,万千棱镜折射出同一画面:初代圣女跪在星宫祭坛,将冰魄断剑刺入怀中女婴心口。婴孩啼哭化作星砂凝成的蛊虫,钻入跪在坛下的林雪瑶七窍。苏沐清颈间咒纹突然灼亮如烙铁,前世记忆涌入识海——那女婴竟是她某一世胎死腹中的化身。

"原来咒纹是血脉标记..."她踉跄扶住祭坛边缘,药灵心血滴在浑天仪上。仪盘逆转三周天后,镜渊穹顶垂落星砂锁链,锁链尽头拴着具冰晶棺椁。棺中女子身着冰魄祭袍,眉心嵌着的星核碎片泛着湛蓝光泽,正是林雪瑶消散前剜出的半缕命魂。

林辰的宙光轮盘扫过棺椁,窥见三百年前秘辛:林雪瑶为阻初代帝将圣女恶魂投入轮回,以身为器封印半枚阳核。棺盖突然炸裂,冰魄寒气凝成她生前的虚影:"辰哥,用阴核引动星蝶..."

虚影话音未落,镜渊棱镜尽数炸碎。初代帝的冷笑自星砂中传来:"乖女儿,可知这棺椁本是你的婚床?"星砂凝成的喜轿破空而至,轿帘掀开处坐着凤冠霞帔的苏沐清幻象,她手中却握着刺入林雪瑶心口的冰魄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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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辰的斩劫剑劈向喜轿,剑锋触及幻象的刹那,时空骤然凝滞。真实的记忆如毒藤缠缚神识——大婚之夜,红烛映出他手持星砂蛊瓮的身影,而榻上昏迷的苏沐清腕间,正系着与冰棺女子同款的银铃。

"这是你第三百次抉择..."初代帝虚影自蛊瓮升起,指尖星砂凝成两个苏沐清,"杀妻饲蛊,还是..."星砂幻化的林雪瑶突然自棺中坐起,心口星核迸发净化之光。

苏沐清突然扯断银铃,药灵锁链缠住冰棺:"阿姐,对不住..."她将阴核按入棺中女子眉心,星核相融的强光中,镜渊浮现出被抹去的真相:当年大婚夜林辰剜出的并非苏沐清心头血,而是初代帝种入的蛊种。林雪瑶为救二人,将蛊毒引渡己身,却被炼成星傀永镇镜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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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砂飓风裹着冰棺升空,林雪瑶的虚影在光中愈发透明:"辰哥...看银铃内侧..."林辰捏碎腕间银铃,铃身暗格掉出褪色的冰魄绢帕,帕上血字记载着禁术"九寰引"——以双生星核为引,冰魄心血为祭,可焚尽星砂蛊源。

苏沐清心口咒纹突然裂开,星砂凝成的蛊王自裂缝钻出。它额间跳动的堕仙印,竟与初代圣女分身如出一辙。林辰的斩劫剑引动九寰引禁术,鬓角黑发尽成星砂,剑锋触及蛊王时,镜渊所有棱镜映出同一谶言:

"贪狼浴血星砂烬,破军焚心九霄倾。"

蛊王在剑光中炸成星雨,初代帝虚影发出最后嘶吼。林雪瑶的冰棺突然开启,她星化的身躯化作流光没入苏沐清心口。镜渊开始崩塌时,林辰看见怀中人眼角滑落冰晶——那泪滴中凝着的,是林雪瑶消散前最后的微笑。

星砂在虚空凝成新的卦象,指向归墟之外的无名海域:

"往生镜破日,双星照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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