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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和阿云嘎的阵地从餐桌转移到阳台,花生米,拍黄瓜,一堆的啤酒瓶子,本来就关系很好的两个人喝起酒来话更是说起来没个完。
趴在床上的胖子突然蹿下去跑到门口,阿云嘎看向他好哥们,有头发的光头强拍拍老班长的肩膀,
郑云龙别大惊小怪,我媳妇回来了。
阿云嘎什么玩意就你媳妇啊?谈恋爱啥进度全靠你张嘴?!
郑云龙不是我媳妇还能是你媳妇啊?!
阿云嘎不不不,你的你的你的,谁敢跟我龙哥抢!
在郑棋元老父亲一般一遍又一遍嘱咐好好吃药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结束,方泽披着他的外套攥着手机和钥匙上了楼,她知道郑棋元是真的担心,所以一句抱怨都没有把那些嘱咐认认真真的听完了,连郑棋元非说晚上凉硬把外套塞她怀里她都没说个“不”字。
以前方泽跟郑棋元皮的时候总喊他“老父亲”,背地里说起来方泽总是称呼郑棋元“老哥哥”,平时按着郑棋元本人的要求会喊他的名字说是这样显年轻,但方泽不肯老实听话就喊他的原名。
郑棋元好了,回去吃了药早点睡,我明天陪你去学校。
方泽知道了。
郑棋元去吧。
方泽明儿见呀郑棋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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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一开门就看到胖子老老实实的蹲在门口仰着小脑袋,她换完了鞋子去倒水喝,猫猫就亦步亦趋跟着她到了厨房,三两下就爬上了洗碗池,站在窄窄的边上冲着方泽小声的叫。
她刚把杯子放下,怀就多了一团毛绒绒热乎乎的小东西,让她有种把还没走远的郑棋元拽回来显摆可爱猫猫的冲动。
方泽胖子你是小粘人精嘛?
郑棋元的衣服方泽穿着有些大,袖子长得让她不得不挽起来,不过鉴于刚刚下车这衣服真的替她挡了大部分的冷风,口袋里还揣着她的钥匙纸巾和两个药瓶省了她不少事,她决定不抱怨了。
厨房没开灯,可借着里面卧室的光,郑云龙和阿云嘎都看清了那个有些单薄的姑娘抱着日渐圆润的猫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方泽谢谢你啦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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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用手臂碰了一下郑云龙,对方的视线艰难的分给他一点,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那个抱着猫的姑娘身上,老班长递给他好兄弟一个眼神,
阿云嘎那外套,郑棋元前辈的。
他在提醒一问心思追求女孩的郑云龙理智一点。
这个叫方泽的姑娘身边有很多人,她在的圈子可能他们还一无所知。
郑云龙皱了眉。
他完全不记得方泽,准确一点说,以前的方泽和郑棋元有什么关系,他陪了方泽十几年,听她说过唱歌剧的母亲受不了丈夫出轨离婚后得了抑郁症选择了自杀,听她说过失去了母亲的她接受不了父亲对家庭的不忠和后妈以及大自己一岁的便宜哥哥于是撕破脸离家出走,听她说过刚研究生毕业的马佳是怎么用并不多的工资养他自己还多养了她这么大个人……这些比小说还精彩的人生故事里,没有郑棋元的名字。
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生活,和他所经历过的从前,越来越不一样了。
小橘猫比刚接到家里那阵要长大了些,老老实实的趴在方泽的肩上,乖巧的让人怀疑它是不是成了精。
那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室友走过来蹲在方泽跟前,摸摸胖子的脑袋,然后今天第二次给了她一个拥抱,温暖的,带着点酒气的,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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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云嘎原地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特别多余,默默的拿着自己的手机回了阳台。
他不知道这个叫方泽的姑娘经历了什么变得脆弱,像草原上经历了狂风暴雨的花,脆弱得像是快要被折断却又倔强得挺直了自己的脊背腰杆,想来是个有故事的女同学,他胡乱的想。
这姑娘真挺好看的,他悄悄的在心里感叹。
那姑娘没有拒绝大龙的拥抱,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大龙还是有机会的。
操心如老父亲的草原汉子又拧着头看了一眼餐厅,那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还没有分开,他看不太清楚,只看得到大概的人的轮廓,郑云龙轻轻的拍着女孩单薄的纤瘦的背,然后把胖子扔到一边去了……
阿云嘎:现在餐厅不属于我,阳台才是我这个单身狗的家:)
胖子:(脏话)喵喵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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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孩子会贪恋温暖。
受过伤害的孩子会渴望安全感。
被郑云龙揽进怀里的方泽悄悄的轻轻的叹了口气,
方泽……如果我说我只喜欢你怀抱里的温暖,是不是很过分?
郑云龙下意识的收紧了手臂,和方泽的距离更近了些,
郑云龙有点。
他觉得方泽身上的外套带着他陌生的气味,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阿云嘎和他说这件衣服是郑棋元的,这让他暗暗的不开心,
郑云龙不过,四舍五入就等于你喜欢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方泽的身体僵了一下,
方泽……还能这样的?
郑合会子理直气壮,
郑云龙啊,是啊。
阳台上的阿云嘎把花生米嚼的嘎嘣响,
阿云嘎……你这是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