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难闻的血腥味,尉迟茗樱瞥了眼忽而升起的屏障,就知道那是榆叶的手笔,大概是为了拦住被惊醒的某些人,确保高专的一行人能安全离开。
虽说她这一举动确实有些不计后果,但是也很符合尉迟茗樱的性子,她并非不计后果,而是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或早或晚其实并不影响。
既然幽兰那个老不死的能初拥一头狼,那她这个举动严格来说也不为过分,所以也就无所谓是否和“先辈”们宣战,她都要这么做,她不是做这种荒唐事的第一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人。
瘴气四起,围住了重生的废墟,赤色的玫瑰被浸过的瘴气侵蚀,转眼间便枯萎,黑色的枯梗一束束扎在黑色的土地上,遍布着鬼魅阴森人气息,而坐落正中的尉迟家却屹立不倒。
空气里少年的气味越发减弱,尉迟茗樱才露出一副乖张的表情,似乎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审判做准备。
她将银白的发丝盘起,那身刺目的雪色和服在昏暗的地域里显得尤为阴森,她就像是随手捏着人命的修罗,站立在必经之地,向过往不要命的侍从手起刀落。
直至屏障完成,高专的几人也退出了这片废墟,望着身后昏沉黑暗的地域,合着降了好几度的气温,就连毛茸茸的熊猫都觉得有些发冷,脚不停歇的背着狗卷棘上了车,紧接着一连几人都落座,车子才在宫村榆叶的屏障下悄悄离开。
“尉迟前辈好像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钉崎野蔷薇趴在车窗边,虽说没有降下车窗,却还是在震惊忽然的变天。
望着四周怪异的瘴气,恰好逃出了困境范围的几人不由得有些惊讶,听到这话,伏黑惠也隐约感觉到了不妥,毕竟尉迟这位前辈,可比他们在座的任何人都要容易失控,他没亲眼见识过,却也有所耳闻。
迅速将屏障封印,宫村榆叶费力的喘着大气,再回头瞥着早就被黑暗笼罩的地域,再一次为尉迟茗樱的作为捏了把汗。
他不止一次感叹,尉迟家真不愧是出了名不要命的存在,被猎人开膛破肚又逢合起来的两兄妹遭受过非人的折磨,夺回承载着自己心脏的器皿,硬生生将沉睡的时间无限缩短,达到最后的完整体。
如今尉迟茗樱大概是想赌上自己的一切,去换一个大家如愿的未来,是一个尉迟家能盒“先辈”们平起平坐的未来,也是为了确保她所珍视的人不再受伤害。
而这种行为无疑就是明晃晃的挑衅那群“先辈”,使得他不得不降下这种不能出也不能进的结界屏障,只有这样,外头的人才能不受伤害,希望狗卷同学能够顺利通过初拥,也希望尉迟茗樱大人的能耐能保证汤如正常人那般生活。
缓了一会儿,宫村榆叶似乎才有了力气,再抬眸时便见到来接自己的尉迟茗蔚,他冲他郑重的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屏障外的血蝠向四周扩散,这么一来,他就能通过尉迟茗樱的血蝠知道外界的情况,可同时外面的人却不知道里面的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不将高专等人不牵扯进来最好的办法。
这场迟来的审判终究是因为尉迟家的洗礼而卷土重来,他们可以借着尉迟茗樱不合规且不被允许的举止审判她,借此机会将尉迟家赶尽杀绝,不过这次恐怕大家都不会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