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去做点什么。”
眼前重伤方愈的人笑了笑，西沉的晖光落入她眼中，本来黯淡的双眸平添几分光彩。
她最后只留下一个重重的拥抱和一句简单的话。
“照顾好自己，维持联系。”
——可最后的联络停留在两年前。此后所有的思念，都不再有回音。
———
趁着天色未晚，二人当即出发。一路“考察”直到老城区临近郊区的一处占地颇大的烂尾楼，她们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烂尾楼周边已经拉起了封条，警车停放在封控区周围，配枪的巡警正站岗。楼内有光芒时闪时暗，应当是正在进行搜索。
“你好，我们是「对异能特别行动小组——陌路」，这是案件授权书。”
得到驻守警力的指引，莫灵岚将准备好的文书资料呈递给封控区的长官，二人获得了准行。
“没想到警方的速度也不赖。”
流云听出话中的玩笑意味，也打趣道：“要是没长进的话，那就是时候吧警局从上往下一个个审查彻底了。”
踏入烂尾楼，临时探照灯冰冷的光将上漆的水泥墙面照得惨白。与楼内来对接的调查人员简单交流，两人了解了目前的调查情况。
“虽然确定了这栋楼是抛尸路线的起始，但是就目前对整栋楼的探查下来，并没有毁尸地点的地方……”年轻的调查员烦躁地抓动头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楼内有血液反应吗？”
“在可能性比较大的地方都用鲁米诺试剂测试了，一点反应都没有……除了地下层。因为固定探照灯线路老化故障，下面的状况布局还没有探明，也就还未进行检测。”
在楼内简单晃悠完一圈的流云缓步走回，同莫灵岚交换了眼神。二人一拍即合，莫灵岚笑着回应道：
“明白了。请问有没有手持探照灯？我们想先下去瞧瞧地下层。”
“啊……好的！手持探照灯在那边，请二位注意安全！”
刚刚顺着斜坡走入地下层，与无边黑暗一齐翻涌而来的阴凉让两人打了个寒噤。
手中探照灯光程并不远，只有差不多五十米的半径，对调查偌大地下层的照明工作来说着实有些费劲。
“这探照灯的服役年龄说不定比得上肖队。”
无奈于这不生不死的照明距离，流云只能叹气。
莫灵岚在指尖凝聚出闪着深蓝色彩的透明蝴蝶。蝴蝶翩翩向前，履行起探路的职责。
地下层唯余二人的足音。探寻多时，地下层的宽阔确实出乎意料，去往昏暗前方的蝴蝶始终没有飞到尽头的意思。
流云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发现？”
莫灵岚迅即驻足，又凝出几只蝴蝶围到流云身边。流云手拿探照灯沿着生满青苔的墙缝照着，同时用力踩了踩地板，好像在确认些什么。
“这里有个隔间。”
在丛丛青苔间摸索一阵，流云终于把住了那块不同寻常的突起。用劲一拉，墙面就这样被拉出，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空间。
“这里的青苔长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发现。”流云甩去沾到手上的苔叶，如此感叹道。
莫灵岚已经放出蝴蝶入内侦查。她朝着流云笑笑：“不还是难不倒你嘛。”
“我把探照灯放在这里，留给警方调查员。接下来照明就靠你了。”将探照灯安置在暗门之上，流云凝视眼前空洞的漆黑，目光最终落回莫灵岚身上。
莫灵岚把掌中的蝴蝶翻飞捧到流云眼前，只是眨了眨眼。
“……那走吧。”
——于是她们迈入为无边黑暗占据的地界，仅有身侧的蝴蝶闪耀着静默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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