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叶泽黎看到病床上的人，愣住了。“院…院长奶奶？”“小叶，是你吗？”苍老的手缓缓伸出，叶泽黎赶忙跑过去。粗糙的手指上布满老茧，叶泽黎忍不住泪水涌下。“奶奶，这是怎么了？”院长感受到手心的湿热，轻声安慰着叶泽黎：“小叶，别哭。奶奶啊，就是老了…”她慈祥的目光无法再看向叶泽黎了，空洞的目光，毫无神采。岁月的痕迹更为明显。

“小叶，奶奶有个东西想给你。”她缓缓摸出一本相册，递给叶泽黎。里面是他小时候的照片。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逐渐成长，第一张奖状，一直到初中毕业，然后了无音讯。“我很抱歉不能再看你长大了…小叶啊…”她的泪水划过面颊。

“奶奶…我会好好的…带您的眼睛看遍世界…”“好孩子…好孩子啊，奶奶啊，知足了…”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医生说要给院长奶奶做手术，叶泽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奶奶会好吗？”叶泽黎揉着哭红的眼睛。“会的，一定会的”李昱轻轻拍打着叶泽黎的背，安慰他。叶泽黎抱着李昱哭了好久。“奶奶，真的就是老了嘛？”叶泽黎看着李昱问道。“嗯…是…毕竟奶奶那么好是不是？”李昱不敢告诉叶泽黎真相，他不敢，他也怕叶泽黎做什么冲动的事，再是院长奶奶特意嘱咐的。这个儿媳妇啊，太蛮横了。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被伤透了心，走上坏路咯，也就回不来了。奶奶没大有希望了，一日出去买东西还突犯心脏病，差点死在路上，只是轻微擦伤。她觉得自己不中用了，就去医院了，想捐点东西，对世界有些贡献，弥补儿子犯下的错误，然后安详地安心的与世长辞。这就挺巧的，就这么碰上了。

“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叶泽黎轻声说着。“我带你去？”“我想买束花”“好”

两人来到花店，叶泽黎拿了一束紫罗兰。“我妈妈很喜欢这种花，从我记事起，我身边就有很多这种花，虽然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颜色。”李昱听的有些心酸，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没有颜色的这18年。

绿树环绕，十分幽静。中间的喷泉也很是凝重。这些坟墓都是刻意装饰的。“就是这了。”叶泽黎走进这片花园中央的位置。他看到那束向日葵，抿了抿唇。

“这是？”“他来过了…”“苏陌？”“嗯…昱昱，你放心叭，我不会跟他走的。”“我相信你，宝贝儿。”叶泽黎不知道苏陌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妈妈…我把我男朋友带来给你看看，你可别生气，他对我可好了，不是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叶泽黎独自说了很久，李昱就一直静静地听着，时而应答几句。

“我好幸福啊妈妈。”“阿姨，我会好好对他的”李昱牵起叶泽黎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李昱和叶泽黎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