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

即便是阴雨天，酒吧里还是疯狂不减。DJ一如既往地调重金属摇滚乐，舞台灯闪着迷人的光。

乔子艾依旧在背光的吧台上调酒，动作娴熟，雪克杯像是一颗流星。

“给我一杯，沙特勒斯马提尼。”

声线干净到一尘不染，像是密度不一的鸡尾酒，难以同酒吧里的嘈杂相融。

自从白染点过一杯马提尼，乔子艾便对这酒有了过激的反应。

他本该开始调酒，却朝点酒的男生看了一眼。

季然么……

“不好意思，我不调沙特勒斯马提尼。”乔子艾放下圆滚滚的雪克杯，“季然同学……”

季然空洞的瞳孔终于在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在乔子艾身上聚焦。

光线有些暗了。

乔子艾拿出一只笛型与浅碟型组合成的玻璃杯，半颗柠檬被他微挤出点汁水来，沿着杯口涂了半圈，随后把杯子倒扣在盐霜碟上。

他在雪克杯中倒了45ml龙舌兰和25ml君度，大概挤了20ml的青柠汁，加入冰块后合上盖摇晃，杯子周身翻滚，从他的肩上擦过，又被恰到好处地接住。

摇匀后乔子艾把酒隔着滤网倒入杯中，顺手卡了片青柠在杯口处。

Margaret被放在季然面前，在他湿润的眼睛里映出一点淡黄色的光来。

“它适合你。”乔子艾说，“比Martini适合。”

季然抿了一口酒，轻轻笑了，“还不错。”

“学校规定了不可以出入酒吧，可是要被记过的。”

“那你呢，乔子艾同学。”季然凌厉的眉目带着温和的笑，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的身上融合得很好。

乔子艾没有想到季然会记得自己，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最近运势不好，老被英棱的学生认出来。

“你怕我举报么。”季然又喝了一口玛格丽特，眼神逐渐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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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冽还是弱得不堪一击么？”钟长夜居高临下地看着擂台上眼眸猩红的儿子，倔强的模样让他觉得可笑。

他的力道不经意间又加了几成。

禹冽攥紧拳，脸上灼痛不已，心脏更是承受着莫大的侮辱。

“冽，你要知道，只有在钟家，你才是少爷。”钟长夜声音很轻，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

他接过助理递来的一沓钱，抬起脚离开的时候，钱就砸在禹冽满是淤青的脸上。

“你以为，你真逃得了。”

他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在搏击厅中，过分清晰。

——你以为。

——你真逃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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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中的女人扭动着婀娜的身体，各色的灯光轻扫过神态不一的脸，带着纸醉金迷的颜色。

“我怕。”乔子艾的声音在疯狂的金属乐中没得几乎听不见，“但我相信你不会。”

他纤长的手拿起雪克杯，冲季然笑了笑，“这杯，我请了。”

“百威。”

如霜般寒冷的音色破开混沌的空气凝固在乔子艾的耳旁。

季然饶有兴趣地看着来人，那杯玛格丽特在黑暗中像是被凌空托起。

“禹冽？”乔子艾无奈地放下雪克杯，从冰桶里抽出一瓶百威，无数冰块的碰撞声如同蝉鸣，“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