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信息插了进来，铃声盖过了些经济专家的术语名词，白染偏头去看，还不忘用木铲拢了拢散掉的蛋液。
等到他看清楚信息的内容，木铲从手中脱落，聚起来的蛋液又四下里淌开。
他来不及关掉燃气，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三步并两步绕上旋式楼梯，骨节分明的手停在乔子艾卧室门把手上，一双桃花眼急剧地收缩，什么力也使不上——
他不敢。
他又盯着随信息传来的照片看，来来回回地看。
他松了手。
“你要多少钱。”
乔子艾，等我。
他靠在门上，喉结微颤。
还亮着的屏，乔子艾被反绑着双手，缩在角落里，眼角肿起，脸上乌青一片，死死合着眸子。
“拿钱来赎。”
“你要多少钱。”
-
“一百万现金，西郊四号仓库，报警撕票。”
03
液晶屏里是昨晚足球赛的转播。
禹冽眯着惺忪的眼睛，看着足球在绿茵茵的草场上飞来传去。
莫羽去上班了，餐桌上放着杯牛奶，还带有余温，吐司里夹着他最喜欢的蔓越莓果酱。
下午是修远杯的半决，乔子艾问他要了两张票，说要看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决之类的马屁话。
他耸肩，想的却是怎么把莫羽也给骗过去看比赛。
一条信息进来了。
球也进了。
他难得笑了下，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舔了舔唇，然后开了手机，划掉那条跳出来的短信浮窗，点开和莫羽的对话框。
噼里啪啦敲了一通，又删，又输。
最后只剩一句，“什么时候下班？”
04
“老大，只有那个姓白的回了。”花蛇守着手机，又是兴奋又是惋惜的，“看来拿不到两份钱了。”
“诶，小乔啊，你瞧瞧，哥给你辨别了下你的‘好朋友’……那个白小爷才是真的不错呀……”
乔子艾倔强地闭着眼睛，不做任何回应。
他希望是白染来。
自私地说。
他不愿看到禹冽受伤。
还有赛车杯要比呢，怎么能为了自己弃权呢。
05
“我这才刚上班呢。”
禹冽原本陷在沙发里，收到信息迅速弹了起来，他想了想，回复，“那什么时候下班？”
然后百无聊赖地翻看信息列表，接着等莫羽的回答，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点进去看了看。
感觉心里缺了一块，恍了神。
乔子艾……！
他转手发了条信息，查询银行理财业务。
收到了卡里余额的提醒，只剩不到五十万。
“你想要怎么样。”
-
“一百万现金，西郊四号仓库，报警撕票。”
“十点半，中午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这次他划掉了莫羽的对话框，摁灭了手机屏。
06
他没想到会在仓库门前看到白染，他认得他，乔子艾的同事。
两人提了同样的密码箱，只不过他清楚自己的箱子里只有英棱的教材，上面铺了几千张钞票而已，最多一万。
从没有想过要用钱去赎他。
那把整个钟氏都给绑匪，也没法买一条人命。
这种纠缠要钱的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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