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日里君吾的原因，晚上梦里的黎曜也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这次的风谚并不在“凤年”的体内，而是以一种灵态的方式出现，黎曜看不见他。
看了好一会儿，风谚也将原因摸清楚了。现在梦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凤年记忆中的，而是黎曜的记忆。
这是他很早便知道的结论——自己在凤年的记忆力走马观花地看着他们的回忆。中心是凤年和黎曜，现在不过是中心少了一人。
不过他为什么能陷入“凤年”和黎曜的记忆梦魇中，这是他所不知道的。起初他也怀疑过是否是自己缺失的记忆在以梦境的方式呈现，现在看来应该是他想错了。
或许他看见的一直是君吾的记忆，不过是用了“凤年”的身体做载体。
黎曜面上覆着一面银白色的面具，并未有其他装饰在上。就这么遮盖住了他的一整张脸，只剩下一双冰冷的眸子。
这是风谚第一次见这样的黎曜，是那样的冷漠，冰冷。与以往的笑脸成了明显的对比，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一身白衣早就被血痕掩住了原本的色彩。不知是他的还是死在他手下的神官的。
风谚甚至都有些怀疑这到底是不是黎曜。
“乌庸！你非要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他已经疯了！”
“竖子敢尔！”
仙京的神官无一不在指责唾骂着黎曜，或许他们也没有想到，曾经那个乌庸太子会变成今日这幅活阎王的样子。
黎曜嗤笑一声，并没有理会这些声音。那些曾经将他踩在脚下的神官如今又是多么狼狈的乞求着。
是的，乞求。
打也打不过，骂他也没什么用。在生死抉择面前，尊严便没有那么重要了。总归活着才更重要不是么？
黎曜的心里只有快意。
对于这些乞求更是毫不理会，被杀的神官越来越多，风谚只觉得有血溅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摸，果然有温热的液体。
渐渐的，神官都被黎曜赶杀殆尽，连下天庭的人都未能幸免。地，被鲜血染成了绯红。
整个仙京只剩下了他和黎曜，黎曜发现他了。
这倒是不让风谚意外，早在他摸到脸上的血迹时就猜到了会有这一刻。
面前的黎曜太过狠戾，风谚想要靠近他，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师尊... ...”黎曜走到风谚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回来了啊。”
风谚：“... ...”他尝试了一下，还是不能说话。
黎曜眼里的杀意太过明显，风谚心里暗道不好。这样下去怕是得交代在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呢？”黎曜的语气像极了受了委屈的小孩质问家长为什么丢下自己，在忽略他手上的动作的情况下。
黎曜手上的力气在不断的加重，风谚握住了他的手，更说不出话了。
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一点，黎曜松开了手，双手环胸直勾勾的盯着风谚。
好半天，风谚才突破了梦境的限制开口：“你... ...受伤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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