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照在坐在轮椅上的萨德斯主教身上,让他感觉身体格外暖洋洋。
“冕下,这可不是你往日的作风。”
萨德斯主教想看看高悬的太阳,可是即使是和煦的阳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是刺眼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去直视太阳,就像他永远无法去反抗命运。
萨德斯就没有想过那高高在上的教皇冕下会回答自己这个可以说算得上是‘以下犯上’的问题。换在以前他还绝对不敢这么问。只是人之将死,可能就是想在死前肆无忌惮的说几次自己想说的真话,做一次自己罢了。
萨德斯预估的没有错。
比比东没有正面回答萨德斯,但也没有怪罪他。
反而是因为注意到刚刚萨德斯那一番仰头望天却捂眼的动作,令比比东察觉出了萨德斯想看一眼太阳的意图,于是慢慢的在萨德斯讶异不解的眼神中,将他推到一片树荫之下。
“你在武魂殿呆了多久了?”
“我也记不清了,应该很久了吧!”
比比东突然问了一个可以说是萨德斯意料之外的问题。但这个问题,萨德斯却发现自己根本给不出一个准确具体的答案。
在武魂殿呆了多久呢?萨德斯倒真的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好像从有记忆起,他就呆在了武魂殿。他见过曾经野心勃勃的武魂殿之主千寻疾;也见过眼神清澈的圣女比比东;参与过权利更迭;失去过最重要的人;见证了魂导器的诞世……可以说他的一生都是在武魂殿度过的。
比比东问出这个问题并不是想得出什么固定的答案。甚至这个问题并不在她原先的计划之内。只是看着沐浴着阳光的萨德斯,鬼使神差的问出来的。
“是啊,你记不清了。的确是太久太久了。”
比比东喃喃自语,然后将视线再次停留在树荫下,拼尽全力想要触摸阳光的萨德斯身上。不知为何,她原先想询问的问题如今却是再不想开口了。
罢了,本就不是多么重要的事,自己又何必去烦扰他所剩无几的最后时光呢?
“我来告诉你,月谭那孩子发急信回来了。她快回来了。”
比比东手一挥,一封粘着昙花瓣的信封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然后递给了听见月谭回来而眼睛骤然发亮的萨德斯主教手中。
将信封转交给萨德斯主教之后,比比东便准备离去,重新唤蕴红尘和宋明德那两个孩子回来。现在的萨德斯主教身旁离不开人。
“他曾经想将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所以他是自愿的。”
萨德斯在比比东的衣角彻底消失之前,很轻很平淡的说了这么看似无厘头的两句话。轻到他都不确定比比东究竟有没有听见这么两句话。
“外公!”
比比东走后没一会儿,在园子外等待的蕴红尘和宋明德立马就回到了萨德斯主教身旁。
“外公,我们回去吧,都起风了。”
明德从魂导器中取出一件披风,盖在萨德斯的大腿上,然后轻声问询。
“咳咳咳,咳咳咳咳好,回去吧,刚好回去你们给我念念月丫头寄回来的信。”
虽然听到外公说月谭要回来了,还提前寄回了信很高兴,但是如今最重要的还是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就撑不下去的外公萨德斯。
在蕴红尘和宋明德推着萨德斯主教离开园子后。那颗曾为其纳凉的大树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无数翠绿的叶子随风飘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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