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

“第十七个了。”酒吧的点酒台上，一个模样很是漂亮的女孩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百无聊赖的在数着些什么。

“来杯伏特加。”一个染着黄毛，满身混混气息的人坐在了吧台前，“小妞长得挺漂亮呀。”说着，就要去摸女孩的手。

“伏特加可是高烈性的酒，这位先生，我怕您受不住。”女孩面上仍是温柔大方的保持着服务生的基本礼仪，一手拿起伏特加的酒瓶，没有开盖，直接就向着那混混要摸她的手上砸去。

那混混被吓了一跳，赶紧将手拿开了。

“你这小姑娘性子可真是大，这位先生就是想和你玩一玩，发那么大脾气做什么？”那混混刚要暴跳如雷，就看见自己的老大走了过来。

“要是想和我玩儿的是先生你，我可不会有这么大的脾性。至于这个……长得实在太丑了，妹妹我看不上。”女孩故作娇羞的模样，又坦然的说着这些，倒是让那位老大很是感兴趣。

“择日不如撞日，要玩的话，那不知道，今天，小姑娘觉得怎么样？”那老大说这话的表情很是正经，如果不听他说出来的话，会以为他是在开什么严肃的会议。

“好啊，等下一个来了我就换班。”女孩答应的干脆利落，像是都没有经过思考便答应了。

时针的指针很快转向了四，换班的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但瞧着有些木讷，不及这个女孩可爱机灵。

“换完班了，那就走吧。”

老大看着刚换下衣服来的女孩，不觉有些怔住了，刚刚女孩穿着一成不变的服务员制服，坐在柜台里倒还没有发现什么，现在换上日常的衣服，是一条很漂亮的短裙。这才叫人发现，这女孩当真是身材绝妙。

女孩慢慢向老大走了过来，一瞬间，老大竟然想到了婚礼现场，新娘缓步向新郎走来的模样。

女孩很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一股淡淡的香气传来，更叫他如痴如醉。

“不急，我看先生年轻有为，酒量必然也不差，这里好歹是个酒吧，先生与我共饮一杯再走也不迟。”

那女孩口齿伶俐，叫人无法拒绝。老大点了点头，找了一个卡座，便带女孩坐下了。服务生上的是两杯叫不上名字来的酒，很是好闻，但那老大一心只扑在了女孩身上，连品都没有品，就直接一口灌了下去。

“这么好喝的酒，你这样一口灌了可不行，先生，不如再试试我这杯，品一品？”老大竟也没有察觉出女孩为何一口不喝，只觉得她说的对，便慢慢的，又喝下去了一杯……

“好喝吗？要不再点些？”女孩灿然一笑，轻轻的将两个杯子摞在一起，然后抬头，和那位老大对视。

“好”那老大压根儿就没有听到女孩在说些什么，只觉得美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听着便好。

服务生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很快又端来了几杯，这次是高浓度的伏特加，还配了两杯果酒。

老大在女孩儿的目光中一杯杯的喝着，好像机械一般，只知道拿起酒杯，倒入嘴里，然后放下，去拿下一杯。

纵使老大的酒量再好，也抵不住这样一杯杯的喝，很快便倒在了卡座的沙发上。

女孩嗤笑了一声，拿起桌上最后一杯酒，泼在了那老大身上。然后站起身，径自走出了卡座。

刚刚送酒的服务生还站在门外，两人对视一眼，“第十八个”不知是谁说了一声，然后擦身而过。

女孩走进了酒吧的最后一个卡座里，直接将沙发的板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通往地下的通道。

女孩款款向楼下走去，很慢很慢，像是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楼下的空间与楼上的竟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全部二十四个卡座里，都放了一个可爱的娃娃。有十七个娃娃背上都被贴上了人名。现在，她要去做第十八个了呢。

她缓缓走过那十七个卡座。

白城

姜希怡

郑佳宇

沈西

……

林梓昕

齐依依

……

还有，现在她要贴上的，那个老大的名字……

女孩贴的很轻柔，像是担心弄疼了那些娃娃似的。她轻轻抚摸着他们，“乖，只要听话，就让你们出去。”

明明是很温柔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一层里，却显得格外渗人。突然间，像是一阵风吹过，一个娃娃摇晃了起来，连着它身上的铃铛，叮铃铃的响。

“别闹，他们还有用，况且，三魂七魄被抽走了一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那么听话的东西，杀了多不值？”

女孩说的很是轻快，丝毫不像是在讨论人的生死，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拿起刚刚摇晃的那个娃娃，用梳子动作轻柔的给娃娃顺着毛。

楼上的木板被敲了三下。

“又有新朋友了呢。”

“你可愿献魂魄与我，不求回报，忠心无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