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说说吧，丁队长”

丁程鑫张了张嘴 …只觉五味杂陈，满心的话就像堵在了嗓子眼一样，一句也倒不出来。

瞧着王俊凯抬手举起了武装带，丁程鑫垂下了眼皮，等着疼痛加身。

“嗖…啪”

身旁的马嘉祺身影微微一晃，轻轻的吐了口气…丁程鑫没等来想象中的疼，一脸错愕的扬起头先是扭头看了看气息微乱的马嘉祺，又看向王俊凯。

“师兄！”丁儿跪了几个小时食水未进，嗓子喑哑，急迫的开口无非是不愿马嘉祺受着无妄之灾，可开了口又不知从何说起，张着嘴巴欲言又止。

王俊凯把皮带丢在二人面前，金属扣撞在地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既然不想说，那就跪到明早吧。”王俊凯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师兄！师兄！”小孩慌了神儿…这是要马嘉祺陪着他跪一夜，丁程鑫抓起皮带连滚带爬的过去攥住王俊凯的裤脚。

“师兄我错了！”丁程鑫把皮带递过去“师兄，红丸工厂我指挥不当，差点酿成大祸，都是我的失误，您罚我！”

王俊凯顿了两秒，接过递来的皮带，绕到丁程鑫身后。

“啪……啪……”

丁程鑫猛的转身，马嘉祺身子被打有些前倾，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光听声音就知道，王俊凯使了多大的劲儿。

“再想…”

……

“我不该把情绪带到任务里。”丁程鑫咬了咬下唇，他知道师兄想听的不会是这个答案。

果然…又是极重的两声。 丁程鑫闭上眼睛，身子却随着划破空气的声响抖了两下。

马嘉祺轻吐了口气，挺了挺背，强迫弓紧的身体放松下来，身后几道凛子火烧火燎，凛冽的痛感漫步全身。

“别……师兄…别打了……”

丁程鑫带着哭腔，挪着膝盖爬到到王俊凯身边…

王俊凯想听的正是丁程鑫最不愿说的。

若不是怕他行差踏错，他也不愿意让小孩儿把心里的痛亲手撕裂摊到明面上来。

……

丁程鑫低头吸了吸鼻子…三人相对无言。

王俊凯脚边的人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

“师兄，我怕……”

这四个字仿佛一个闸口，一时之间丁程鑫十多日的心魔就翻涌了出来。先是挚友三儿卧底失联、后有老幺儿耀文险些在他面前丧命。

他在军校多年，成绩傲人，无数龙潭虎穴哪怕是枪指着太阳穴他都不曾怕过，可他这次真的怕了。是他带着兄弟们来到的上海，他怕他们十个无法完完整整的回去。哪怕少了一个，他都情愿是自己。

“工厂一事之后，我每夜都能梦见耀文引爆炸弹的样子。他们任何一个人出去执行任务，我都怕他们出现意外。师兄…我怕，我真的好害怕。”

“阿程…”马嘉祺低低的唤了他一声。

丁程鑫听到了他一如往常温润清凉的嗓音，眼泪却越发肆意。从啜泣到撕心裂肺，哭的像个无家的孩子。二人相隔不远，马嘉祺挪了两步把捧住丁程鑫的脸颊，把额头轻轻的抵在哭的颤抖的人的额头上。

“我在呢。” 马嘉祺把手按在丁程鑫的后颈，也哽咽了“我在呢啊，阿程。”

王俊凯走过去把两个孩子拥在怀里。

“程程，战事吃紧我没有时间把你送回后方，治疗你的应激反应，我相信你能去直面它。当值乱世，山河飘摇 每一个人都命如蜉蝣。明天也许我们都会死，可我们退无可退，因为我们是军人。你们的情谊，不该成为羁绊当是铠甲，这座城市这个国家，需要你们每一个人，先国后己，辛苦你们了。”

……

“师兄…”丁程鑫擦了擦眼泪扬起头 “我明白…”

战争未了，他们身负使命责无旁贷，若有意外，生者可以死 活着的人必会替逝者守着这锦绣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