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我不知道霍格沃茨竟然还有这样的房间。”德拉科感叹。
“可能因为它不常欢迎斯莱特林的学生吧，”赫敏说，“你知道霍格沃茨还是比较偏心格兰芬多的学生。”
“起码我们不会被蛇怪杀死。”他反驳。
突然他想起赫敏也曾被蛇怪石化过，立马改口，“格兰芬多第一。”
赫敏径直走到一面破旧的全身镜面前，定定地看着里面，还面带笑容的左右摆头，仿佛是她身边还有别人似的。德拉科因此不敢走向厄里斯魔镜，他总觉得会被这镜子夺去智商：明明刚刚还伤心到不行的赫敏，现在竟笑得像个傻子。
“你看到什么了？”他好奇地问。
“我看到我在父母朋友的簇拥下，成为了魔法部部长。”赫敏语气骄傲地说。
她又沉迷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德拉科才应该是此行的主角，“德拉科，你也快来。”
他有些不情愿地走了过来，而当他看到镜子的那一刻，赫敏觉得他头发都要立起来了。人们看到厄里斯魔镜都总是开心的，赫敏第一次见到这么惊恐的反应。
“你看到什么了？”赫敏小心地问。
“呃，”德拉科一时语塞，“呃。”德拉科发现自己没法一心二用。
他移开了视线，开始回答赫敏的问题：“我想，我明白怎么离开这里了。”
“那你还真有悟性，”赫敏说，“所以你看到什么了？说实话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的判断，所以你必须告诉我。”
“呃，”德拉科愣住，“其实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但是我明白了，所以，拜托你相信我一次。”
赫敏疑惑地盯了他一会儿，直到确认他的眼神坚定，没有恶作剧的意味，赫敏才勉强同意。
“那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她问。
德拉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一直重复说自己只有疯了只有意识不清了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赫敏总觉得不放心，想问清楚他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万一德拉科理解错误了呢。但是德拉科总是很坚定，笃定自己已经知道了该做什么，也笃定自己做不到。
赫敏被他弄的有些烦了。她拿起桌面上的一只金色酒杯，用魔杖头轻点杯壁，一股清澈的液体立刻充满了酒杯。她把这杯液体递给德拉科，“那你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德拉科问道。
“伏特加。一种麻瓜饮料。”
“你变形出来的？你想杀了我吗？”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笨蛋，”赫敏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不能把任何东西变成液体或气体，所以这是召来的。”
“那我也不喝，”德拉科皱着眉头盯着这只酒杯，“谁知道这东西会把我怎么样。”
“它会让你去做你不敢做但想做的事情。”赫敏说。
“真的？”德拉科疑惑的看着她，“那不会有副作用吗？”
“据我了解，它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开心。”赫敏开始撒谎。她选择相信了德拉科说的话，所以她想让德拉科可以所谓“疯”一点“神智不清”一点。在赫敏有限的记忆里，她所看到所见过所有又疯又神智不清的人很多都是喝了这种东西。赫敏决定赌一把，或许德拉科喝下之后能够一切顺利，最糟糕的也不过是再重复一次今天罢了。
“听起来和福灵剂也差不多，你倒不如给我准备点那个。”德拉科还是有些抗拒。
“你真的是个笨蛋，”赫敏叹气，“那种东西我怎么能弄到。”
德拉科最后还是满脸不情愿地喝了一口。他瞬间感觉舌头辣得发麻，开始咒骂起这个“饮料”，赫敏则平静地说他可以慢点喝，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德拉科在喝到第四口的时候开始觉得自己的脸颊开始发烫，头变得轻飘飘的，身子好像也变轻了，有些站不住，于是他就拉着赫敏一起坐在有求必应屋的地板上，最可怕的是他的话开始变多。他开始和赫敏聊起学校的事情，他说赞比尼有点暗恋潘西，他说西奥多是个假正经，他说克拉布和高尔其实是斯莱特林最讲义气的好兄弟，他说达芙妮比潘西漂亮，但潘西不这么觉得。他说起哈利，
“其实我挺羡慕他。”
赫敏被吓到了，这可不是德拉科会说的话。
“他一生下来，或者也不是说一生下来，反正就是那次事情之后，他就是万众瞩目的存在。”德拉科接着说，“你懂吧？我和他不一样，太不一样了。虽然我可能比他长得帅气很多，但是不一样，他永远会得到所有人的帮助。”
赫敏听到德拉科夸自己帅的时候笑了一下。虽然他金色的头发，深邃的灰色眼睛，包括高挑的身材，确实可以说得上帅气，但是这么直接说出来未免也太不要脸了一点。
“可又有谁会帮助我呢？会有谁来帮助我们一家呢？”德拉科怅然若失。
赫敏心想，那还不是你们活该。
“就算，我们活该，”德拉科说，赫敏突然吓了一跳，以为德拉科偷窥了自己的想法，“可是我也没得选啊，我就只能看着他，你知道是谁，在我面前，对我家人使用钻心咒。有时候我也会体验一下。”
德拉科又抿了一口“饮料”。
“所以，我妈妈本来身体就不大好，这么一来，她，”德拉科顿了顿，“她就好不起来了。”
“有时候，我挺开心能困在这一天的。今天，那个人，你知道是谁，正好离开英国了，我，还有我们全家，起码能喘口气。但是，我看了七百多次，我妈妈，就这么在我面前消失。我很害怕，如果这一天结束了，我是说，如果第二天到来了。我就真的失去她了。”
赫敏慢慢靠近他，用手拍打他的后背。
“有的时候我不敢看着她在我面前咽气，所以我会骑着扫帚在外面乱转。有时候会回来看看朋友，但更多时候我会自己去看看星星，”德拉科看了眼赫敏，“就像你一样。但是我当时以为不去救你你就死了，你懂吧，我以为我们不一样。”
赫敏竟有点感动。
“我当时以为你在自杀，其实我还挺诧异的。那么完美的一个女孩，怎么会想不开，学习又好，又是疤头身边的好朋友，”他停了一下，“又很好看，是的，比达芙妮好看一万倍那种好看。”
他看了一眼赫敏，发现赫敏有些脸红。于是他盯着赫敏漂亮的双眼接着感叹道：“你的眼睛，是最好看的。”
德拉科又喝了一口，
“所以其实，今天我发现他们对你的恶意之后，心里其实也挺不好受的。我觉得，我就是觉得，你不应该被那么对待。但我也挺愧疚的，我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德拉科低下头，“我三个星期没来上学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也想回来上学，但是，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如果我不在家，我知道他会更频繁地折磨我父母。而且，母亲离开之后，就会只剩我父亲一个人。虽然我也没那么喜欢他，但是他至少是我父亲。”
德拉科喝了一大口，“他有的时候，说话不太对。但我也只能听。你懂吧，关于什么血统之类的。”
德拉科声音越来越小，赫敏看到他一直低头看着地面，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发呆。
“所以，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迟了，但我还是希望，有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你很好，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德拉科说。
赫敏有些诧异，没想到本该被安慰的人反而开始安慰起自己来。
德拉科突然仰起头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如果我破解了这个血咒，我们离开了这个时空的话，至少其中一个人会失忆。”
“为什么？”赫敏问。
“我妈和我说的，我们单独说话的时候。所以，如果成功了，明天的黎明会到来，但是如果你记得这一天，我就肯定已经忘了这一天。你要记好了。”
“…好吧。”虽然赫敏没有怎么理解，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言论。在德拉科喝醉的三个小时里，赫敏已经对他改观了。她才开始意识到，德拉科的日子也没有那么容易。或许他也是善良的人，只是他似乎有更多的重担，也似乎更加懦弱。有一些瞬间，赫敏觉得自己特别能理解德拉科，有一些瞬间，她也开始期待能和德拉科成为朋友。
“那么你到底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赫敏问。
“呃…”德拉科拉起了长音。
突然晚餐钟声响起。德拉科感觉被拯救了，于是立刻从地上弹了起来，喝光了剩下的“饮料”之后，拉起赫敏的胳膊，说要去吃饭。
“放心，我敢保证不会再让你委屈了，”德拉科边走边对赫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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